“怎么回事?你慢慢说。”贺兰君看莺儿气喘吁吁的,拉着她走到后院让她坐在石凳上喘口气。
莺儿一路跑过来,额头出了一些汗,贺兰君拿出一块手帕来,轻轻给她擦汗。
莺儿缓过来气,说:“今日上午郑晓月就没有来,我原想着她可能是又迟到了,像上次一样误了时辰。可是都午饭后的点了,她也没有来,我这才觉得不对劲。”
“我还去绣房问了其她绣娘们,知不知道郑晓月今日为什么没有来,也没有人知道。”
绣娘们做工时虽然常常聊些家长里短,但是郑晓月性子安静,不太参与这种谈话,大家对她的了解还真不算多。
所以下午当莺儿问起众人郑晓月的旷工原因时,大家也都和莺儿一样毫不知情。
“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儿了呀?”
“别是出什么意外了吧?”
“估计八成和她那个爹有关系。”
最后一个说话的是和郑晓月住在一条街上的张大娘,听她这话倒是像知道一点内幕。
莺儿问:“她爹怎么了?”
被人问到面上,张大娘反倒支支吾吾的,说不出话来,仿佛要说的是什么难言之隐。
“唉呀!你倒是说呀,磨磨蹭蹭吊人胃口呢?”
“就是我们又不往外说。”
“你要不说,以后我们说八卦就不带你了。”
众人催促着她。
“好了,我说,我说。”张大娘骑虎难下。
“月丫头她爹是个秀才。”
“啊?”众人一副“就这”的表情,发出不解的疑问,“这有什么不能说的,爹是秀才,难怪月丫头看起来那么文静。”
张大娘撇撇嘴,不屑地说:“十几年前的秀才了,后来考了那么多次,一次也没考上。家都给他考穷了。妻子病逝后也没钱再娶了。整日的喝酒,醉鬼一个,月丫头要不是自己懂事,都不知道怎么能长到现在?”
众人闻言都惋惜起来。
“不怪月丫头不说她家的情况,竟是这么可怜。”
“娘走的那么早,那么小的女孩子怎么过来的呀?”
又想起今日郑晓月无故旷工,“难道是在家照顾她爹?”
莺儿一时没有头绪,又想起小姐让她多留意郑晓月的情况,就赶快跑来告诉这个消息。
听完这全部过程,贺兰君眉头轻轻皱了起来。
郑晓月她爹的醉酒是常态,而郑晓月的异常情况是最近几天才出现的,显然有比她爹醉酒更让她难以处理的情况出现了。
沉思了一会儿,她问莺儿:“郑晓月家的住址你还记得吗?”
“记得呢,小姐,郑晓月家住在青衣巷。”莺儿记性好,更何况当初这十人的资料信息都是她一一登记的。
贺兰君点头,说:“好,我们去她家看看。”
她倒要去看看,到底是什么棘手的情况绊住了郑晓月的手脚。
贺兰君来时的马车还在门口候着,她和莺儿上了车,车夫按照给的地址出发。
马车驶过灯市,街中一个熟悉的人影又闯入了视线。
“停车。”
驾车的车夫听见这声命令,忙勒住马绳,马车正好停在了韩昭的灯摊前。
贺兰君掀起车帘子:“上车,我有事找你。”
看贺兰君一脸严肃的样子,韩昭也收起玩笑的心思,把摊子简单收拾一下就上了马车。
马车又晃晃悠悠的动起来了。
韩昭坐在车厢一侧看对面的主仆俩都一脸严肃的样子,有点摸不着头脑,这是准备会审我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