脱下高跟鞋,踮着脚尖出去。
轻轻关上病房的门,忙别的事去了。
初夏,知了叫声还很细微。
风有点凉,吹的她有些头疼。
婉兮缓缓睁开眼,一个红色的半透明的影子。
如羽毛一般顺着凉风飞进来,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立在她床边,“还好你泡过轻灵之水,不然你就死了,知道吗?”
“没那么严重吧。”她嘴唇碰撞的频率很缓慢,声音轻的自己都听不见。
他略微有些狭长的眼睛瞪了起来,“当然有,就你以前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阴生子出世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那……要多谢师父了。”她咳嗽的厉害,感觉都要把肺咳穿了。
他去开取暖设备,设备没有任何反应。
陡然发现现在已经是夏天了,病栋里下沉式的锅炉停止运作。
他的目光被那个沉睡中的婴孩吸引了,“你有没有觉得他长的跟老夫有些像。”
婴孩好像听见了他说的话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眼瞳深紫,神秘深邃。
“小脸皱巴巴的,哪有像您的地方。”婉兮无力道。
他捏着小宝宝的下巴,笑得有些轻浮,“老夫说像就像,这小猫崽子长得还挺可爱的,来,叫声太师父。”
红衣如霞光的他,好似很喜欢小孩。
被小宝宝水晶一般的眼瞳吸引,满脸的喜色。
“我生产那天……”婉兮体内灵力稀薄,很艰难才用灵力逼退药力。
他答道:“我故意回避了。”
“师父,你真好。”婉兮嘴角溢出温婉的笑。
他纠正道:“你应该说师父,你真俊。”
“师父,你真俊。”婉兮顺从道。
他冰凉的手拂过她额头的汗,“为什么从来不问为师,怎么从一只鸟变成这个样子。”
“不需要问。”她哪怕意识那般薄弱,也回答的异常坚定。
因为信任,信他没有恶意。
他眼神微微有些触动,“你不好奇?”
“我就没见过那么聪明的鸟,我想我知道是什么原因。”婉兮咧开嘴笑。
他摸了摸鼻子,“所以我第一次进入到你的梦中,你就知道我是谁了。”
“除了您,还有谁我管他叫师父,还会对我那么好。”她眼睛完全睁不开了,困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。
他总觉得这个世间是冰冷的,唯独此刻感觉到一丝暖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