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!”张家霞不禁喜出望外。自侧面探听了一下儿子与韩璐璐的关系现状,她也不便继续盘问什么,以免太露痕迹。
事实证明她在韩璐璐面前许下的豪言壮语不过是空谈,她非但没能阻止儿子继续前去纠缠她,反而使得她自身的母子关系陷入僵局。
方胜寒礼貌的挂断电话,将手机还给父亲时担忧的瞥了他一眼说:
“刚才我回答的对吗?爸爸。”
“为什么不对呢?好孩子不能说谎,尤其不能对大人对长辈说谎,是不是啊?”方文山慈爱大度的摸一下儿子的脑袋笑道。
对母亲心有芥蒂的他不愿送去节日的祝福,但却希望孩子与爷爷奶奶亲近而不至于太冷落他们。
与癌症顽强斗争着的方自清为了宽慰母亲,由专职司机保驾护航,特地专程远赴故乡嘉兴桐乡的乌镇,在自家开的明月客栈里陪老母亲过节。
方老太太怜爱的望着两鬓斑白日渐消瘦的儿子,关切的仔细询问他平常吃些什么药,在医院例行哪些体检项目,以及日常生活怎样保养自己的身体等等。
“您别看我瘦了,但我的精神却比以前更好了!”为了让老母亲放心,方自清夸耀的在她面前挥舞着还算强壮的胳膊。
但老太太依然怜惜的端详着他叹息说:“虽然如此,但你的脸色蜡黄暗沉沉的,看着就不像是健康的身体啊!”
“怎么会呢?”方自清极力狡辩道,“这是屋里的光线太暗,才显得我面色暗沉。”
对子女的孝顺心领神会的方老太太不再追究他什么,转换话题到她最疼爱的孙子方文山的身上来。
“去年冬天就是过年前,璐璐和她的几个大学同学结伴来旅游度假,恰好住在我这里呢!”
“是啊!我听说了。”方自清冷淡的应道。
“现在他们和好了吗?”
方自清愁眉紧锁的长叹一声说:“就那样吧!他俩的关系这辈子好不到哪里去,也坏不到哪里去。”
老太太不满意的蹙起眉头道:“怎么能这样说呢?作为家长,无论如何你应该对子女的终身大事负有责任。”
母亲的责难令他不堪,他百感交集的沉默半晌道:“您教训的是,或许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,但我自认为已经尽力了。
”尽力?”面对儿子的不作为,方老太太不禁嗤鼻冷笑。“你是怎么尽力的?我怎么看不到?”
方自清顿时低下头来不敢啧声。
“璐璐那孩子,当年文山第一次带她来见我的时候,我一眼就看上了,喜欢的不得了,觉得我们方家的孙媳妇就该是那样的!但你们为何对她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呢?”
“我倒没什么,”方自清自我洗脱的喃喃低语道,“不过是觉得她出身太低,家境贫寒些,但模样性情却是极好的!”
“是啊!”老太太适才欣慰的随声附和道,“我们方家缺钱吗?需要攀附权贵,结交有钱的亲家吗?——娶媳妇就要贤良淑德,像她那样的有才学有样貌!”
方自清瞅了瞅和颜悦色的老母亲,斗胆嗫嚅着蹦出一句话:“还得具备一定管家的能力。”
老太太迷惑不解的扭头望了他一眼,没有答言。
方自清鼓起勇气自圆其说道:“您的孙子文山自幼调皮捣蛋,大了的性子更是桀骜不驯,一个过于柔弱的女人怎么掌控得了他?如若无人管控,任由他肆意妄为,家族的生意将会怎样收场?……这些都是我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呀,妈妈。”
“你想的太多了!”老太太胸有成竹道,“可知世间阴阳调和共生共存的道理?他们既然合得来,说明他们的性情就是互相适宜的,对彼此的生活事业是有助益的,何须你操那些心?”
“是。”方自清觉得母亲的话有几分道理,但又不服气道:“不过您也看到了,他们经常闹矛盾,越来越不可收拾呢!这样下去,还谈什么生活事业的相互助益?”
“他们的矛盾,难道不是你们两口子的功劳吗?他们闹得那么厉害,难道你们没有推波助澜吗?”老太太越说越气愤,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嗓音。“如果你们一早同意他们在一起,让他们领证结婚,至于闹成这样吗?”
方自清无言以对,半晌才呐呐说道:“反正他们的孩子都那么大了,即便看在孩子的份上,我也顺水推舟成全他们吧!可是霞儿——”他对妻子张家霞欲言又止。
老太太宛如逆水行舟碰到不可逾越的障碍,长吁一口气道:“她是个倔强的人,除了这点,我挑不出她其他的毛病。可知一个人的性子太过要强或太过柔软,都不是什么好事啊!”
顿一顿,她眉头微蹙的数落儿媳妇说:“别人家的父母都是为了子女的幸福委屈求全,即便娶到不尽人意的媳妇也隐忍吞声的过日子,她可倒好!处处不饶人,生生的要拆散她儿子的一家三口。”
方自清不说话。
“她的年纪还没我大,难道已经老糊涂了吗?”老太太困惑不解的眯起眼睛说,无可奈何的频频摇头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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