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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陷入沉默,只有苏蔚浅浅的呼吸声,江饮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昆妲的样子。
她应该在听电话,或坐或站,面上会是何种表情?
苏蔚试着再劝,“那做不成恋人,还能做朋友嘛,都这么多年过去了……”她顿了顿,也是有心缓和气氛,语气暧昧,“难不成你还喜欢我们妃妃。”
江饮顿时跳脚,“我喜欢她什么?我喜欢犯贱?”
“反应别这么大。”苏蔚怪声怪气,“都不打自招了。”
“放你的屁!”江饮恶狠狠挂断电话。
苏蔚手机开的免提,通话一字不差落进昆妲耳朵,她衣服脏着,很识趣不往人家沙发上坐,光脚蹲在地毯上,双手抱膝,像只无害的小兔。
“还生气呢,气性大。”苏蔚笑着安慰她。
昆妲轻轻点头,没继续刚才的话题,“我想用一下卫生间,洗个澡。”
苏蔚说“好”,让她别客气,当是自己家。耽误一上午,苏蔚必须得走了,拿了茶几上车钥匙,“你就在家玩,我去一趟公司,开个会下午回来陪你,帮你想别的办法。”
这会儿的昆妲全没在江饮面前那股野蛮劲儿,她乖得不得了,起身直把苏蔚送到车库,言行处处都赔着小心。
苏蔚拉了一下她的手,“你别这样,我们平常相处就可以,这样怪难受的。”
小时候都暗暗较过劲,比谁家更有钱,比父母送的礼物,比人际好比学习差,无知又虚荣。
后来昆妲家道中落,随家人远走,朋友们都自然而然断了联系,也包括苏蔚。
念及旧时情谊,头几年苏蔚也劳心劳力帮着江饮找过她,但始终没有消息,还是两年前在曼谷旅游时意外重逢。
苏蔚印象里,那时的昆妲,胜过现在。
她在夜场卖啤酒,妆容明艳,衣着清凉,各色男女中游鱼般自如穿梭,中英文流利切换,混杂几句夹生泰语,有即将落在肩头和腰肢的手掌,能游刃有余化解。
乍然相见,苏蔚惊喜,询问她过往和近况,她目光有些许的哀痛,但还能笑出声来。
“自食其力,挺好的。”
不可避免提及江饮,苏蔚说她不得了,好几家店,大富婆。昆妲早有所料般:“我能想到的,她那么厉害,从小就那么厉害。”
“但还是一如既往抠门。”苏蔚调侃说。
“节俭是好习惯,我现在应该比她更抠门。”昆妲也笑着。
那次苏蔚跟几个公司高管一起去的,没人认识昆妲,她们买了很多酒,昆妲陪着喝了几杯就走了,忙着赶下一个场子。
回来苏蔚也没跟江饮提起过,昆妲特意叮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