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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伸手比划着,又道:“她那位驸马待她也很好,吃鱼的时候还给她挑刺呢。”
云绾闻言,也替安乐高兴,又佯装好奇问:“听说她有孕在身,你瞧她气色如何?”
依娜回想道:“我离得较远,但看起来是不错的。”
云绾放下心来,低头捻了块糕饼慢慢吃着。
若是可以,她也想与安乐见一面,叙叙旧,顺便与她道一声谢,感谢她赠与的锦囊。
虽说那枚锦囊并未用上,却给了她一个盼头,叫她有了逃跑的想法与勇气。若没有那个锦囊,她或许压根没有付诸行动的勇气,或许仍在皇宫浑浑噩噩,与司马濯互相折磨,郁郁寡欢。
不过云绾也清楚,她现在这个情况,最好还是与安乐保持距离,免得节外生枝。
还是等以后吧,等过个四五七八年,一切稳定下来,只要人活着,迟早能再次见面,亲口道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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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交河城休整了两日,回鹘使团收拾行装,继续朝西而去。
霍羡将军亲自将回鹘使团送出城外三十里。
云绾坐在马车里,悄悄掀起车帘往外看。
土黄色戈壁茫茫无际,在明晃晃的天光下,那一袭银色铠甲的青年将军与伊洛钦拱手告别,他眉眼清隽英气,与安乐很有夫妻相。
直到车马走远一段距离,那青年将军勒紧缰绳,返回城中。
而马车里,云绾看着交河城的界碑渐行渐远,一如她似乎再难回去的家乡,心底也生出几分淡淡的惆怅。
放下车帘,她低头抚着腹部:“孩子,以后在异国他乡,真的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。”
另一头,霍羡送走回鹘使团,顺路去城西的点心铺子,给妻子安乐买了些蜜饯果脯。
不曾想他刚回府中,还没下马,管家就急急忙忙跑过来:“将军,您可算回来了!长安来人了,公主现下情况不大好!”
霍羡惊诧,连忙将手中的蜜饯点心往小厮怀中一塞,大步朝府里赶去:“怎么回事?”
“您前脚送回鹘使团出城,后脚长安来的使者就登门求见公主,说是陛下有密旨。”
管家脚步匆匆跟在霍羡身后,叙说着来龙去脉:“公主一听长安来人,便出门迎客。也不知那使者给公主看了样东西,公主当时脸色就不好了,将左右下人屏退,单独面见使者。后来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,只知没一会儿,门就打开,密使派人去传大夫,公主已晕倒在地,脸上还有泪痕……”
霍羡心头一紧,语气沉沉:“公主现在何处?”
“公主在房间歇息,大夫已来看过了,说是惊吓过度,动了胎气,之后需要吃药静养,否则此胎再难保全。”
霍羡那张俊颜“唰”得黑了,咬牙又问:“长安来的密使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