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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绾明白她话中劝慰,没吱声,低头默默吃着鸭蛋。
一炷香的时间过得极快,好似还没说几句话,就要分别。
临走时,云绾与他们再三挥手,叮嘱保重。
待回到楼上,司马濯盯着她泛红的眼眶,浓眉皱起:“怎的还哭了?”
“没哭。”云绾摇了摇头:“我这是……被风眯了眼睛。”
司马濯轻嗤,将人拉到身边,凝着她温婉恬静的侧颜:“这回见到他们,你也安心了,待回宫就好好陪着朕,莫要再胡思乱想,自寻烦忧。”
上回孟太医给她请脉,便提及过她心症郁结,此等情况不利怀嗣,仍需调养身心。
云绾听他不容置喙的话,视线转向五月阳光下碧波粼粼的曲江,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。
难道除了回宫当他的禁。脔,她还有别的路可选么?
***
月色朦胧,竹摇清影,水晶帘动微风起。
公主府内,两个小厮将今日见闻如实汇报。
二公主紧紧抓着檀木半枝莲太师椅的扶手,一张俏脸紧紧皱着,压低嗓音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:“那府上的小丫头真的确定,云贵妃上门投靠的日子与太后春祭遇刺是同一日?”
“回公主,那春草丫头就是这般答的,还说那日她就出门买个笤帚的功夫,回来屋内就多了一位堂姑娘。躺在屋里睡了两日,抓药请大夫连带着吃燕窝,耗费不少银钱。还说那七夫人待云贵妃如珠似宝,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先吃,便是待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。”这小厮模样长得清秀,说话又讨喜,又使了几个铜板给春草买了两块糖糕吃,那丫头心花怒放,便将知晓的都说了。
二公主听到这小厮最后那句“待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”,顿觉心头如同遭重物猛击,一个可怕而荒唐的想法在脑海中冒出。
难道……
不,不会的,绝不会!
二公主深吸了一口气,染着鲜红凤仙花汁的长甲因着太过用力,“啪”得断了一小截,她也浑然不觉疼痛,只顺着思路继续想。
若不是她猜想的这般,那这云贵妃出现的时机未免也太过巧合!
且云贵妃至今未曾对外露脸,连在宫中行走都戴着帷帽——
虽然她对外说法是在乡务农,肤色黧黑,试图遮阳美白,可这说法,鬼才信!
若她真的是太后……
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,二公主眼皮猛缩了缩,脑子也混混沌沌一团乱麻。
一旁大宫女见她脸色不好,连忙递了盏参茶上前:“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