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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压低声音道:“老爷,说句大不敬的,妾身觉得陛下心里那个人,便是当今太后!”
陈谦心里打了个突,神情复杂地看着怀中的小妾。
他知道莺莺一向聪明细致,没想到她误打误撞,竟能猜到这一层。
不过,她说皇帝的心上人是太后……
“陛下是个无情之人,就算太后年轻美貌,他……也不会动心。”陈谦笃定,皇帝只是贪图新鲜,沉迷皮囊而已。
莺莺闻言,吃吃笑了起来:“老爷,您满腹经纶、有安邦治国的本领,可若论男女风月,妾身可比您了解多了。”
迎上陈谦疑惑的目光,她眉飞色舞道:“一个男人,而且是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,能对一个女人惦记那么久,且因着那个女人,对其他女人都失去了兴趣。这份感情,可不单单是图一时新鲜……这么久了,那女人已在他心里成了个执念。便是日后他腻了,有了旁人,这个女人在他心里也会占有一席之地,旁人都无法代替。”
莺莺斩钉截铁道:“老爷,这就是动心了。”
陈谦大骇。
皱眉沉吟许久,他抬手捂住莺莺的嘴,面色凝肃道:“今日这些话你千万不许往外说半句,否则便是天王老子来了,我也保不住你。”
莺莺眨了眨眼,一派清明了然。
皇家热闹虽好看,但和小命相比,孰轻孰重,她心里明镜似的,清楚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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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古至今,桃色流言大都最为人津津乐道,也传得最快。
便是云绾深居宫内,也听到些风言风语。
自那夜不欢而散之后,云绾已连着一段时日没见到司马濯,至于“下山游玩”之事自也不了了之。
云绾一开始还觉得司马濯尚在气头才冷着她,现在听到这些流言,便觉得司马濯应当是受到流言影响,总算晓得收敛一些了。
也许借着这个机会,就此断了这段不伦关系也未可知。
云绾自然是期盼如此的,现下爹娘兄长都好好的,她心里最大的石头已落了地,有时思想上也变得懒怠,一会儿觉着自己也该帮帮牢狱中其他亲眷,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泥菩萨过江,不若自私一些,日子也能过得松快。
两种思绪在脑中拧巴纠结,日子也一天一天地过去。
就在云绾决定先糊涂糊涂地混日子时,这日深夜,影影绰绰的床帷间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。
云绾从梦里惊醒,青丝散乱在肩侧,双眼泛着困倦懵懂,见着男人阴郁的神情,心里满是疑惑。
这人怎么成日一副不高兴的模样,谁又招他了?
揉了揉眼睛,她抱着被子起身——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太后睡得可真香。”
俩人同时开口,又同时愣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