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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后娘娘,奴才此趟除了奉陛下之命给您送补品,还有一桩大喜事告知您。”
“大喜事?”
云绾疑惑盯着李宝德那张盛满喜色的脸:“先帝新丧,云家满门还在牢里,我还能有什么喜事?”
李宝德朗声道:“陛下今早下的旨意,念在云七爷与云七夫人生养太后有功,且云府与庶人司马薇、司马淞谋反之时,云家七房并不知情,现特赦云七爷夫妇及七房长子云靖安性命,仅褫夺云七爷朝议大夫一职,收回云七夫人身上的诰命,云家七房一脉贬为庶民,牢中释放。”
在云绾震惊的目光里,李宝德朝云绾拱手祝贺:“太后娘娘,陛下待您的仁孝之心,天地可鉴。这圣旨今早就送去刑部大牢了,想来这会儿云七爷和七夫人也已从牢里出来了,太后您在宫里也尽可放心了。”
一旁的玉簪和玉竹激动地险些没蹦起来,眼里含泪道;“太好了,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娘娘,您听到了么,老爷和夫人放出来了!”
云绾讷讷坐在榻边,脑子还有点发懵。
爹娘放出来了,哥哥也不用被通缉了!
司马濯他竟然……真的放过了他们七房?
恍惚间,云绾如坠云端般,有些头重脚轻,过了半晌她回过神,双眼亮晶晶看向李宝德:“真的已经放出来了?那他们现在在哪?”
李宝德早猜到太后会有此一问,答道:“太后您放心,派去宣旨的太监是奴才的干弟弟李金贵,他宣完旨后,特地在外等了一阵,亲眼见着七老爷和七夫人出来,这才回来复命的。金贵儿还特问了一嘴,七夫人说是先去投靠她娘家侄儿,叫太后莫要担心,千万保重自身。”
七夫人在长安的娘家侄儿,便是云绾舅家的大表兄,现在工部任个六品官,为人清正忠义,是个可靠之人。
听到爹娘有了去处,云绾一颗心也安了大半,这下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感才后知后觉涌上心间:“他们没事就好、没事就好……”
待她缓了一阵情绪,李宝德适时提点自家陛下的好处:“太后娘娘,陛下天恩浩荡,可都是看在您的份上啊。”
话说到这步,云绾还有何不明白。
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,她朝李宝德道:“他此番恩赦,我铭记在心……”
李宝德见她周身锐意消散,暗松口气,躬身道:“太后记着便好,那奴才就不打扰您歇息,先行告退。”
“玉簪,你送送李总管。”
“是。”玉簪那边高高兴兴去了。
临华宫内气氛难得这般松快,玉竹笑着与云绾道贺:“娘娘您心里的石头也能落下了。”
云绾心道,落也只落了一半,尚不能高枕无忧。
司马濯现下只是单放了爹娘与兄长,至于其他几房的伯父伯母、兄弟姊妹。。。。。。
都是骨肉至亲,血脉相连,往日他们对七房也照顾良多,她总不能顾着了自家,就彻底撒手不管,眼睁睁瞧着他们去死,自是尽她所能,能帮就帮了。
不过这个司马濯真是奇怪,之前她求他,他冷嘲热讽不肯答应。
现下怎么突然回心转意,答应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