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一岁的时候抓周,真抓的是你的手吗?”
陆谦眼睫一眨不眨,带着点冷眼旁观的意味,垂眸打量着他。
不过几秒,人又开始自言自语:“你那时候,至少也有十岁、十一岁了吧?”
“应该是有记忆的啊,难道连你也不记得了吗?”
他这一句话音落地,却听见男人在耳边轻笑,眉尾上扬慢悠悠道:“记得啊,怎么不记得?”
投来的视线忽而变得认真,男人颔首向前挪了几步,长臂绕过曲佳乐身后、由台面上抽了两张纸巾揉在掌中。
曲佳乐磨磨蹭蹭后退,后背抵在门边的墙上时,男人微挑的唇角附过来,压着声线不紧不慢地说:“我记得的事情,可多了呢。”
“你生下来时候,就跟个小老头一样浑身皱巴巴的,躺在婴儿床里连奶瓶都抱不住。”
“一天要睡十几个小时,睡醒就哭,看上去瘦瘦小小弱不禁风,嗓门却大得能把医院的整层楼惊动。”
男人低笑:“夏天天气最热的时候,你身上长满了疹子,阿姨用金银花煮水给你洗澡,我过去帮忙,你还尿在了我的手上。”
曲佳乐听得入神,嘴巴一张一合,最后皱了皱眉:“啊……原来我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被你看光光了……”
“很稀奇么?”男人狭长的眼睫眯起来,饶有兴致,刻意放慢语速:“你小的时候,我还经常给你换纸尿裤,你的小……”
那个音节刚冒出一半,曲佳乐当即反应过来,抬手死死捂住男人的嘴:“流氓!不许说了!”
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眸明亮,陆谦轻笑,目光直勾勾盯着他。
半晌,钳着骨腕将他的手从自己嘴上拿开,轻声轻气道:“这就流氓了?”
“那我劝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低头覆下来时,温热的气息落在他脸颊:“我这儿还有更流氓的事没说呢。”
“以后有机会,一定详细又深入地,跟你好好交流一下。”
-
保姆今天大展身手准备了十几道菜,色泽明艳荤素搭配,好几样都是曲家姐弟平日里吵着要吃的。
曲仲伯自己虽然碰不得酒,招待客人拿出来的可都是珍藏了好多年的陈年佳酿。
陆谦酒量其实算不上很好,近年来需要他亲自出席应酬的场合,已经很少有人敢故意给他灌酒了。
今天顾及着没人能陪陆向远小酌,男人不知不觉就饮得多了些。
肚子里除了曲佳乐给他喂的那两个饺子也没垫上什么吃食,几杯过后,竟出奇觉得头有些晕。
自打知道自己生病以后,曲仲伯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