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荷攥着为数不多的银钱,在繁华街巷转了半天,对那些胭脂水粉提不起丝毫兴趣。
不知不觉中,她逛到一处挂着桃花牌匾的竹楼前。
牌匾上书清幽处,里头飘来甜腻的香粉味,显然不是什么正经地方。
苏荷因着前世的记忆,对这种风月之地有些抵触,抬脚要走时,二楼的窗突然崩裂,一抹身影飞了出来,砰地掉落在地。
她退后两步,就见口吐鲜血的小官眉清目秀,姿色算得上乘。
过往路人呼啦一下围上来,有人道:“哎,这不是清幽馆的头牌玉公子吗?”
头牌被打,此事可真稀奇。
苏荷隐在人群里,下意识抬眼看向二楼的窗。
此时,一个男人快步走出,引得众人惊呼后退。
“是摄政王!”
苏荷望过去,只见男人身披黑金狐肷褶氅,扬眉如寒刀,鹰鼻下的薄唇紧抿,稍显几分凌厉,清冷气度可睥睨天下,周身的霸厉与俊美容貌结合,竟说不出的勾人。
她目光微动,扫向男人微上挑的锐利双眼,登时心里发麻。
怪不得人人退避三舍,这揉掺了凶狠戾气的眼眸,像极了蛰伏扑食的野兽,下一刻被盯上的人便会气得惨烈。
许是苏荷的目光太专注,那双眸子微抬,淡淡的扫了过来。
只一眼,便看得她浑身冰冷。
“摄政王男色女色皆不近,怎么今日到清幽馆来找小官了!”
“人不都说他喜欢男人吗?不过摄政王以前只打故意接近的女子,玉公子长得这样好看也被打成这样,实在是……”
“嘘!敢说摄政王的不是,你不要命了?!”
几句话钻进苏荷的耳里,她若有所思的拂了拂衣袖。
以前她听过摄政王周景寒的不少传言。
这位王爷乃皇上一胞兄弟,自小习得一身好武功,十六岁起便征战沙场,三年间立下不少战功。
眼看着他步步高升,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将军们说他功高震主,这名声威望要是再打仗,恐怕我朝只记一个摄政王,连皇帝是谁都不知了。
皇帝被吹耳旁风,对自家弟弟多了几分忌惮,边疆战乱派了几个撺掇事的将军前往,敌军见摄政王不在发起猛攻,将八万大军击溃。
摄政王赶去指挥剩余三万兵将,连用三种兵法打得十万敌军落荒而逃。
从此后皇帝再也不听那些将军的话,破例封摄政王为七珠亲王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可周景寒有了军功和尊贵地位,却迟迟不娶王妃,各路女子想尽法子凑,无一例外被打得毁容残废。
久而久之,人人传摄政王有断袖之癖,今日看到他进清幽馆并不觉奇怪,可突然动手打玉公子,却让人怎么都想不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