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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少卿你快走呀!”慕容卿发髻都散了,她声音有些哭腔,可这两个人就跟当她不存在似的,根本就停不下来。
小女子的力气哪里比得上男子,慕容卿哭了,她哭道:“郴哥哥,我们家去好不好,我们家去,我做糖葫芦给你吃。”
陆郴身子一僵,慕容卿趁机绕到他身前抱住他,不住地给他抚着后背,眼泪带着哽咽之声:“郴哥哥,不生气,不生气了好不好。”
画眉黄鹂这会儿才回神,连忙上前扶起沈止,催着人走,可人家就是站着不动啊,两个小丫头连推带拽,沈止自岿然不动。
慕容卿还在安抚陆郴:“不难受好不好,都是误会,都是误会。”
陆郴眼神略松动了些,他抓着慕容卿的肩膀,看着她的眼神里净是怨怼与伤心,那双眸里盛满了如他幼时没了亲人的悲痛。
慕容卿流着泪却还是笑着抬手去给他擦着额角的汗。
偏偏人越近,就越远。
他有一种预感,慕容卿也会走的。
最终也是会走的。
这种恐惧瞬间蔓延开来,如同蛛丝困住了猎物。
唯死方休。
陆郴心口发痛,喉头发甜,想开口言语,一张口却是一口血生生呕出。
血顺着他的嘴角滴落在他的衣裳处,晕开一片。
也晕在了慕容卿的心尖处,烫得她心抽抽的疼。
慕容卿受不住陆郴这幅模样,她哭腔更甚手足无措地去给陆郴擦着嘴角的血。
陆郴捉住她的手,扯了嘴角露了个着实难看的笑意:“我送你家去。”他没有再看沈止,拉着慕容卿转身欲走。
可沈止不允,他近前拉住了慕容卿的另一只手。
画眉黄鹂眼睛都瞪大,直接看呆了。
“你不能走,我怕你再心软犯糊涂。”沈止冲着慕容卿说完,又看向陆郴:“清川你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,怎能卖了可怜模样以此博了卿卿心疼,你不信我,也该信她。可你今日先是跟踪尾随,又是失礼动手,我问心有愧便挨了你一顿打也就罢,可你可曾想过,你动手一瞬,已是不再信了卿卿。”
沈止有些怒:“既如此,你又要如何卖弄做戏去哄骗了卿卿?比起她这个人,你更看中她的家世与尊贵不是吗?何须再用情爱给你的权欲之心虚伪地抹上一层光彩。”
他怒陆郴何尝不怒:“不愧是大理寺少卿,巧舌如簧,我与卿卿自幼一同长大的情意无需朝外人道些什么。倒是你背信弃义,欲夺友之妻,何尝不是用了执着之心为自己的不耻抹上了光彩。”
“她还不是你的妻。”
“她会是,也只会是她。”陆郴冷笑一声,瞥向他抓着慕容卿的手:“做戏卖弄的人是你,该滚的也是你。”
慕容卿动了动自己的左手,沈止握得更紧;她又动了动自己的右手,陆郴也不撒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