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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慕容卿已经十五,她觉得自己除了不能出上京少了些趣味以外,活得着实自在。且高人说了,她要多做好事,攒了功德,说不定就能破了这局。
她心里一直都挺乐观。
可慕容卿心里这会儿有点慌了,她要是真的死了,娘亲爹爹该多难过。她还没看到大哥娶亲,也没看到二姐嫁人,她还没和陆郴道别。
答应挚友之事还没做到。
况且她院子里养的那只乌龟,只吃她喂的东西,以后岂不是饿死。
慕容卿想到此,眼眶已经是发红,不过眼泪吊在眼尾处还没落下。她越过小桥,打算往里再走看看。
肯定只是梦。
别慌。
直到走出竹林看到一片青草平原,漫天粉色蒲公英飘舞,虽是绝美,但更空寂。
仿佛这世间只剩下她一人,无边孤独瞬间就将她淹没。
慕容卿被风吹得有些冷,她还只穿着寝衣,这冷一刺激,她再抑制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。
“娘,呜。。。爹。。。女儿好怕。。。”
“干爹干娘说我死的时候会来接我。。。呜。。。骗人。。。”
“我想回家。。。呜。。。我也放心不下郴哥哥。。。我说要嫁给他的。。。”
先开始慕容卿还是小声的哭,后来索性坐到了草地上,哭得眼泪鼻涕毫无贵女典雅之态。
哭着哭着哭累了,慕容卿就盯着前头发呆。
结果前方忽然有个人影若影若现,慕容卿眨了眨眼睛,再去看,就见一个穿着白色寝衣的高大男子朝她走了过来。
慕容卿第一反应以为是白无常来接她了,等那人再近前,她看清楚模样之后,脑袋瓜子开始发懵,一片空白。
只因这人是她心上人陆郴的知己好友,沈止。
他年前刚上任大理寺少卿,便处理了一桩连环杀人案。
听闻捉拿凶手之时,他以一敌多,还生生把一个犯人的胳膊给拧了下来。
传闻真不真不知晓,慕容卿和沈止没见过两次,她对沈止也没什么印象,只觉得他没有陆郴皮子白,偏黑,而且慕容卿莫名就很怕他。
这会儿人在她跟前,慕容卿才第一次好好打量了这个人。
他与陆郴一般高,身量接近九尺,这会儿没第一次见那般黑了,像是暖玉色泽。那双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扬,因着睫毛短而密,像是在眼睫之处勾勒了一条线,给他的面庞增添了几分亦正亦邪之感。
偏偏这双眼又生得大而明亮,眼眸黝黑深沉,看你一眼无端就让人有心被烧灼之感,也是太莫名。
他的鼻子高挺,但要比陆郴的硬朗一些,左侧鼻尖还有一颗痣,配以他那上薄下也薄的双唇,就让人觉得这人很不好惹。
慕容卿想开口说些什么,一张口先打了个哭嗝,随后鼻涕也下来了。她着急地想伸手去擦,没想到沈止突然弯腰拉住了她的胳膊。
“你为何哭?”
这还是慕容卿第一次和沈止说话,她啊了一声,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沈止又问:“你哭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