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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向,这话我不好找高董说,但咱俩兄弟这情分儿,我说直白了,高董这次是真看走眼了!你看盛路阳用的那些手段,还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儿拉帮结派那一套,不知道谁给他的底气,现在整个部门的员工七成都看他的脸色行事,这像什么话?!要架空我吗?!而且,他在外面有自己的公司,拿着从咱公司学的技术、接触到的资源,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跑去外面单干,就算是为了咱集团的发展,我也容不得他!”
“唉,行了,”向厉仁摆摆手,“得饶人处且饶人,他还是个年轻人,年轻人就要多给点儿机会嘛!小盛自尊心挺强的,为了避嫌,A轮和B轮投资可都是找咱们对家拿的,跟宏昇的股东们可沾不上边儿,我也很早就知道他在外面单干的事儿了,但你知道,他那家互联网科技公司最大的股份持有人是谁吗?”
“谁?”王志江隐隐意识到什么,放下茶杯,皱起眉:“不会……是高董吧?”
“是时州。”
王志江不解,满脸困惑地扭头往外瞅了一眼,又转回头盯着向厉仁。
“在做生意上,”向厉仁风轻云淡地喝了口茶,嘴角藏不住笑意,“小盛这孩子就是个天生的老手,不需要花太多精力就能将公司运作的很好,他足够精明,手段利落,心地也是恰到好处的善良,为人处世比时州成熟稳练得多,有他在,再过两年咱们这帮老家伙们就可以安心退休了。”
王志江心有不满,但又无话可说。
他还不想这么早退休,向厉仁显然是在打太极,也没说给他报销那二百多万,他现在要找谁讨债去?隔壁副总向时州么?那抠门较真的闷骚小子,小数额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,成百万的资金……向时州肯定又要借口召集股东开大会讨论。
好几年了,这小子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。
都怪盛路阳,但凡金额再少点儿,他都不至于动这么大火气!
他其实挺想问盛路阳公司实际控股人到底是不是向时州,如果真的是,这就是明摆着的投名状,看这马屁拍的,简直对高虹狗腿到了极点,连高虹的儿子都巴结上了。
这世上有几个人会愿意将自己辛辛苦苦白手起家的基业拱手送人?
反正他不会。
王志江不懂盛路阳到底图什么,要不是他曾经背地里几次三番调查过盛路阳的背景,他还真以为盛路阳也是向家人了,可高虹和向厉仁就一个儿子,也没女儿,私生女也没有,盛路阳这么上赶着讨好高董和向董,连前途都搭在集团了……如果不是为了做女婿,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值得信服的理由?
他始终想不明白。
从办公室离开时,王志江有些失魂落魄,刚才向厉仁反复暗示他老了,不中用了,话里话外都偏向那些年轻小辈,连让他退休这种话都说出来了,俨然是要让他退位的意思。
这就意味着他要尽快交接手上的长期项目,意味着他的几乎再没有油水可捞,意味着这几年他使尽手段都弄不走的下属盛路阳将彻底取代他。
王志江知道自己早就被盯上了,从高虹把盛路阳调到他手下做事就知道了,但现在连向厉仁都不再维护他了,他没了后盾,心里再抵触也不得不做好善后。
识时务者为俊杰,王志江当务之急是要和接班人打好关系,下电梯到十楼,他直奔部门去找盛路阳,敲了两下门没人应,扭过头,随便叫住一个会计,问:“你们盛总去哪儿了?早上那会儿不还在呢吗?”
“哦,”会计看了眼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,说,“十点半那会儿向总过来了一趟,盛总跟着他去副总裁办谈事了,现在已经快一小时了,估计是回来得等到下午了。”
“下午?”
“应该是吧,我猜的,”会计笑着挠挠头,“每次盛总这个点儿离开,都要等到下午才回来,可能盛总和向总会一起吃午饭什么的吧,我刚看到向总秘书下楼了。”
“哦,”王志江稍稍放松,“那就晚上再说吧。”
说着,走去自己办公室,低头掏手机给盛路阳发私人微信:
—小盛啊,刚听向董说起公司附近新开了家料理店,你不是最喜欢吃料理了吗,最近晚上有空没?咱哥俩儿喝点儿去?哈哈哈哈哈我请客!
手机发出消息提示音,被掩埋在褪落到脚边的西装裤兜里,响声细微。
盛路阳脸色滚烫衣衫凌乱,额角冒了点汗,身体不停*着。
外套也被扔在了一旁,他喘着气,两手堪堪支撑着办公桌,听到动静,扭头说:“时……时州,停一下,有人找我。”
向时州不为所动,剥下盛路阳半边肩的衬衫,埋头亲吻在裸露出的肩膀上,抵触地咕哝了句“不要”。
他们现在一样高,但每次只有一人俯下身时,另一人就占据绝对的主导权。向时州人高马大的站在盛路阳身后,整个人覆盖在对方的脊背上,和人负距离地紧贴着。
“好想你……”向时州将人抱得愈紧,用力愈猛,“回公司了都不先来看我,却先搭理一个臭老头,你都不想我,晚上也不给我打电话,干脆辞了你算了,把你24小时和元宝旺财一起关在家里,让你哪儿都去不了。”
盛路阳急喘几声,抬手抹了把汗,想笑又无奈,有些气虚地解释:“不是找你报备过了吗,李舜然秦玉他们都在贵州旅游,我就临时多留了一天,哥们儿几个碰上了就去KTV玩儿了通宵,一帮人全都喝蒙了,我哪里还想得起打电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