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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路阳翘翘嘴角。
向时州这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?是可怜他多一点,还是向往他此刻完全的自由更多一点?毕竟,向时州也曾羡慕过他一个人住。
向时州迎面向他走来,盛路阳目光一转,停留在对方右眼尾下的那颗泪痣。那人也似在思索着什么,察觉他视线,眼神只和他短暂交汇一瞬,便与他擦肩而过。
向时州若显出一副冷酷面孔,周身散发出的气息都充斥着不近人情,盛路阳大概是疯了,居然觉得摆臭脸的少爷自带几分高贵的冷艳,连绝情的背影都忽然甩出来一根雪白毛绒的狐貍尾巴,浑身飘着迷魂香,勾得他情不自禁快步追上。
电梯门一关,盛路阳抱头捂紧帽子,这样可以减少不适感。
身旁人朝他瞥了一眼,盛路阳从投射在电梯镜上的人脸表情捕捉出关怀的意味,可等他转头看过去,向时州岿然不动,一脸的平静如水,仿佛刚才的小动作从未做出过。
盛路阳沉默的视线便无声跌落进向时州的脖颈中。
那里也有一颗浅色小痣。
依稀记得这人胸口处也有小小的一颗,盛路阳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向时州穿真丝睡衣的那晚,设计松弛的领口,雪一样的皮肤,贴身丝滑的衣料不经意显露出少年薄肌的形状……他不懂自己是什么恶趣味,居然总是好奇人家身上有多少颗痣。
但这种事就算再忍不住想探究,也没办法直接开口问,尤其他们现在是这种模糊不清的关系,向时州没讲明,他就只能装鸵鸟。
临分别前,向时州回头瞧见他手里的空水瓶,脚步一顿,想起来什么似的:“你不是懒得烧水么,我家里有个闲置的饮水机,新的没用过,包装落了点儿灰,过两天我洗干净了,拿过来给你用算了。”
盛路阳诧异道:“你们才搬来多久,就有两台饮水机了?”
向时州面不改色:“本来为了方便,我和我小姨房间里一人一个,后来觉得这样更不方便,就抬出来一个,放起来一个。”
盛路阳“哦”一声,点点头:“行,那你就借我使使,但这玩意儿得联系人给我送水,你给我留个电话。”
“这个不用你管,”向时州不甚在意,“几桶水而已,我多订几桶分你不就得了。”
“向时州你真是个大好人,”盛路阳装模作样擦了两把泪,“我差点儿就感动得热泪盈眶了。”
“少来,”向时州没好气地笑,“几桶水就热泪盈眶了,要是别的事儿不得哭死你?”
“别的事儿?”盛路阳放下手,挑眉瞅他,“什么别的事儿?”
“……就,”向时州大脑急速飞转,“还没发生的一些事儿。”
盛路阳不太相信,噔噔噔往前伸脖子凑过去,想要继续追问。
砰的一声,703的门关上,向时州直接原地消失。
盛路阳愣在原地挠挠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