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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时州心情愉悦地推门离开。
“喂,我是向国忠,是这样……”老头儿电话刚说一句,不忘扭头提醒人,“给我把门捎上!”
向时州闻声,倒退着步子回来,扒着门缝探进一颗头。
老头儿捂着手机,凑近来问:“还有事儿?”
“没,”向时州坏笑一下,隔空指了指他沙发桌边,“您那个地球仪南极洲板块的比例不对,等明个儿有钱了换个好的吧。”
老头脸一黑,轰道:“小兔崽子,出去!”
早自习的教室寂寂无声。
进门时,身兼语文课代表和班长的2号同学正抱着一摞作文素材站在讲台上低头数卷子,盛路阳经过黑板,和对方擦肩而过,2号回头看他一眼,轻声问道:“怎么才来啊?”
“堵车了。”盛路阳随口扯了个理由。
“没穿校服吗?”2号观察他衣服,询问道,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“飞进来的。”
盛路阳头也不回地走去座位上。
尤夏梦请病假了,盛路阳坐好后,伸手直接把她凳子推到桌底下。他知道她这周都不会再上课,到期末考试才来,考完期末,下学期也不会出现,最早估计也要高三快高考才会出现。
盛路阳知道,大小姐被铺天盖地的谣言烦到了,昨天下午前两节课间,她越想越气,一会儿疯狂地晃桌子撒气,一会儿噔噔噔地跺脚发泄愤怒,一口细白牙齿磨得嘎吱嘎吱响,到第三节课铃响,她突然一拍桌子,立刻宣布她要收拾行囊跑路。
盛路阳义无反顾摇旗吶喊,举双手双脚表示对大小姐这个决定的支持!
饱受摧残一下午,他真的受够了。
尤夏梦爸爸给她请的有文化课老师,她在家里上课也一样,就在刚才,进教室前,尤夏梦才刚睡醒,给他发消息,让他帮忙检查下她抽屉,她昨晚回家发现她新买的几个关东煮样式的搞怪发夹不见了。
盛路阳看到消息了,没回,早读铃响时,他正在飞奔下五楼的楼梯。
他真搞不懂向时州这个人。
不告而别就算了,居然还玩失踪,果然昨晚上是跟他在装客气,其实心里压根就不想和他作伴吧?
逮住空就跑走了,连句解释都没有。
也是,向时州这种随心所欲的阔少,做什么事还需要解释么?
盛路阳觉得自己也真够大惊小怪的,人家不就没等着他么?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?他不本来也是贪图向时州有钱才上赶着和人家交朋友的么?现在人家约定也和他做了,早餐也请他吃了,校服人家也没强要他的,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
盛路阳低埋着头,趴在桌洞底下翻手机。
划来划去,看着上面自己那条孤零零的“行”,犹豫半天,忍住羞耻心,飞快地发过去一句:
—校服我送你教室去了,你穿吧
发完,迅速按灭手机,仿佛刚才那句话只要自己没看清楚就不算他亲手发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