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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即将掩在雪里的盈盈花蕊,很是可怜。
顾星洄脑海中一阵轰鸣,再反应过来时,自己已经把方远仁揽进了怀里。
他扯过一旁的大氅厚厚地裹住方远仁,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,问:“这样好些了吗?”
连顾星洄自己也没有注意到,他的手正无意识地顺着方远仁的头发,动作熟稔又流畅。
方远仁闭着眼,微弱地应了一声,骨节凸起的手攥紧了身上的救命大氅。
方才那些都不是演的,自顾星洄脱离溯芳木状态后,方远仁就卸下了长久一直吊着的一口气,如今骤然松落,一直压着的伤痛便席卷而至。
“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,”顾星洄用手背碰了碰方远仁的脸颊,感觉温软一点后,才说:“雪池剑气重,寒气伤人,你现在经脉全毁,呆在这里有百害而无一益。”
他支起一条腿,把方远仁扶起来,把还冒着热气的杯盏放到他手上:“喝一点,会好些。”
方远仁脑袋病恹恹地歪在他肩膀上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道:“星洄这是在担心我吗?”
这语调,这语气,实在是有些逾越距离。
顾星洄微皱了眉,把杯盏凑在他唇边,斥责道:“喝水,莫要多言。”
温热带着甘甜的水下肚,方远仁才感觉好受了些,松开了因疼痛攥得发白的指节。
他正想说话,一阵阴风就游荡而至。
灵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:“哟!长这么大了!”
“师尊!”顾星洄眼睛一亮,立刻松开了方远仁。
骤然失去温度的感觉真的很不好,方远仁低头看着热气微茫的杯盏,自嘲一笑,将杯盏里剩下的水倒在了雪中。
积雪无声融化,水淋淋的一片。
顾星洄向灵源的方向跑了几步,执弟子礼:“弟子拜见师尊!”
原本还笑盈盈的灵源看到顾星洄的行礼,脸上的笑容一滞。
顾星洄只有还没成为掌门前才会对自己行弟子礼,现在顾星洄这身体,看起来起码也有十八岁,十八岁他早就是掌门了,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动作?
准备拍顾星洄肩膀的手停了下来,灵源问:“你脑子跟不上你身体?”
顾星洄眼中带了些迷茫,把头埋得更低,小心翼翼:“师尊?是弟子哪里做的不对惹师尊生气了?”
灵源看了一眼强掩失落的方远仁,长叹了一声。
“他,你还记得吗?”
顾星洄顺着灵源的视线看向方远仁,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。
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奴,也能让师父上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