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都是年少时自已最亲密的朋友,已经被时光的洪流冲散了这么多年。这一次,时颂今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去见证他们的幸福。
两人买了飞回左梁的机票,时隔多年,又重新踏上了故土。
从机场回老家的这一路上,时颂今瞠目结舌。明明是自已从小长大的地方,现在却已经天翻地覆,没有多少记忆中的样子了。
司机师傅见时颂今连连发出惊叹,好心跟他解释:“左梁现在已经发展成了县级市了,现在正在挖地铁呢,周边的高层也全都建起来了。
为了整顿市容,听说把县城中间那一带的老楼也都纳入拆迁范围了。诶,你们要去的那一带也马上就要拆了。”
时颂今哑然,心里有些难过。自已才刚刚得知老家还在,它就要被拆迁了。九年的时间,没有物是人非,却是沧海桑田。
不过不舍的情绪也就是一阵,很快被他调节回来。年少时就已经决定迁居左梁了,曾经留恋的这里的爱人与好友又全部四散,各有各的去向。他总要学会边走边把一些带不走的东西留在回忆里。
他转头看万仞,万仞也在注视着车窗外令他应接不暇的城市,眼里的诧异丝毫也不比时颂今少。
时颂今问他:“你多久没回左梁了啊?”
万仞将目光从车窗外收回,投向时颂今脸上:“毕业之后,就没回来过了。”毕竟小时离开之后他就追随小时去兰屿当赌徒了呀。
时颂今叹了口气。对于左梁这个地方,两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同款的近乡情怯。
“马上这里要动迁了,你是想要回迁房还是要拆迁款啊?”时颂今问万仞,毕竟现在户主的名字都是万仞。
万仞轻戳了下时颂今的额头:“不是我想要什么,是你想要什么。”
时颂今一副夫唱夫随的乖巧模样:“你说了算。”
虽然时颂今摆足了姿态全凭他做主,但是他还是想听听时颂今的意见,毕竟这里是他的家乡。他说:“如果你要是想在左梁一直有一个落脚处,咱们就要安置房。”
时颂今倒是看得开,不甚在意地笑了笑:“落个脚还不容易吗?住酒店就行啊。回忆都不在了,还守着一副四方的壳子做什么?”
时颂今顿了顿:“只要外婆和妈妈的坟没被迁走,以后再回左梁,应该就只是来上坟了。”
爱人在身边,朋友在各处,故乡值得留恋的,无非也就这两个故去的亲人了。
车子停在了时颂今家楼下,万仞掏出了那把许久没有用过的钥匙。钥匙经年累月被闲置,金属已经泛了黄。
屋子里面还是和走的时候一模一样,只是闲置了太久,散发着闷闷的味道,到处也都积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灰尘。
尽管当时的装修风格在现在看来已经有些过于陈旧了,但是还是处处充斥着生活气息,极其温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