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时颂今有权利知道真相,可是如果小时的外婆真的只是死于意外呢?自已岂不是平白接了口锅?
当年的真相已经不得而知,甚至连最后一个见过外婆的黄戴荃自已可能都不清楚。
万仞看岁书绩他欲言又止,嘴巴几次开合,都没有说出什么话的样子,有些不耐烦地催促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岁书绩已然习惯了万仞的怒火,比起万仞的愤怒,心头萦绕的未知和不安更让他难受。
他还是决定将这一切都咽进肚子里,他合上眼帘,阻隔掉昏暗中斑驳陆离的灯光。
片刻后他睁开眼,眼底翻涌的疑云已经被驱散。他选择继续对万仞聊时颂今的现状:“小时的这种自卑,在见到你的时候到达了顶峰。
他高中肄业,你却出身顶尖学府。他只是个开店的个体户,你身边的朋友却气质卓然、谈吐不凡。
他一定是觉得现在的你们已经圈子已经不同了,他在你的一众朋友中显得格格不入了,才对你避之不见的。”
岁书绩的某种被迫切和希冀占据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你可不可以,成全了小时这么多年的等待?”
可不可以,成全了小时这么多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等待?成全了小时这么多年小时想触碰却又不敢伸出手的等待?
万仞这么多年其实从来没有放弃过等待和寻找时颂今。高考结束之后,他来到了兰屿,就再也没有回过左梁。
只是因为时颂今曾经说过他想在这里定居,他便也固执地赌一个碰面的机会。
直到这次,首都文修院的朋友来到兰屿参观交流,工作结束后说想要在兰屿留两天好好玩一玩。
万仞帮他寻找有特色的住处时,无意间在大众点评的一条评论里发现了一个神似时颂今的模糊身影,这才找了过来。
正巧赶上那天时颂今也在店里,这才终于有了一场阔别多年、求而不得的相遇。
好在,历经过多少个晨昏的等待,他们也算不负命运的青睐。
万仞甩开岁书绩的手,开口仍然是带着刺的:“要不是当年的你不肯成全,小时也就不用空等这么多年。我们两个以后的事,就不劳你费心了。”
万仞仰头,喉结一上一下间又喝光了一杯,他小声打了个嗝,眩晕的感觉加重,他闭上眼晃了晃头,声音有些含糊道:“当了九年的反派了,现在假惺惺地知道来充好人了,早干嘛去了?”
岁书绩听着万仞说话觉得他舌头有点打结,看着他眼神已经迷离的样子,双颊和眼底一样染上艳红,他不禁在万仞面前挥了挥手:“你没事吧?你不会是喝醉了吧?”
万仞嗤了一声,“气泡水也能喝醉?”
岁书绩扫视着桌面上空了大多数的杯子,迟疑道:“确实是气泡水,但是也是掺了酒精的气泡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