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万仞问他:“那要是吃了没命怎么办?”
时颂今用自已手里的月饼碰杯一样碰了碰他的,囫囵吞进去,“那,合葬吗?”
万仞也举起了手里的月饼,吃光:“葬,风光大葬!”
最后那一口月饼,时颂今又像往常一样,咀嚼了很久很久之后才用力吞咽了下去,神色仿佛有些痛苦。
万仞眉头微蹙,目光隐含关切。时颂今不欲解释,他也不会多问。
起风了,有些凉,万仞打算回家,收拾收拾明天旅行需要带的行李。而且家里还有一张嘴等着吃饭呢,一会还要将叶子送去宠物中心寄养。
时颂今将他送到了楼下,目送月亮将少年的影子越拉越长。
月亮正在悄悄变圆,心愿定能悄悄如愿。
次日一早,五个男孩子客运站集合。
他们准备去隔壁省的海滩玩,坐客车可以直达景区。
其他人都将行李放进了客车下面的货箱里,只有祁良抱着他硕大的登山包上了车。
座位是两两一组,会有一个人落单。为了坐在一起,他们和别人换到了最后一排的五个连座。
万仞和韩嘉珺的大长腿无处安放,坐在了中间的位置,祁良和周景林一人靠一个窗。
车程较长,四百多公里,要开五个多小时。祁良因此做了充分的准备——他拉开背包拉链,里面的零食就快溢出来了。
他将背包在所有人手里传了一圈,想吃什么就让大家自已拿,像极了个移动的小卖部。
长途客车没有窗户,室内空气不流通,只有头顶若有似无的空调能送送风,却还裹挟着异味。
他们起得都早,没过一会儿,车子上了高速,众人的兴奋劲也都褪去,大家就渐渐没精神聊天了。
祁良靠在窗口吃零食,一袋接一袋的,生怕自已的嘴闲下来。
韩嘉珺在回消息,也不知道是跟谁,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,傻兮兮的。
时颂今和万仞靠在一起低声聊天。万仞告诉时颂今他收养了叶子,在给他看叶子的照片,时颂今很期待下次去他家看叶子。
周景林一上车闻到车内人的汗味、脚丫子味、劣质皮革味混杂在一起的浑浊气息,就感到一阵反胃。
这是他第一次和朋友出去玩,趁着家人有事出远门,偷跑出来的。机会难得,他不想扫兴。他平时沉默寡言,朋友很少,他也不想让大家担心,便戴上耳机假装困倦靠在车窗上独自忍耐。
反胃的感觉实在有些难捱,他悄悄握紧了拳头,脸色开始明显变得苍白,额头上的冷汗滑了下来。他喉结费力地滚动,努力吞咽着,不敢动也不敢说话。
只是他有点想不通,自已明明平时是不晕车的,这次是生病了吗?
最后一排的座位比较高,虽然是行驶在高速上,转弯时候颠簸和摇晃的幅度还是要比前排大。周景林感觉自已的眼前都有点模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