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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颂今接着试探:“周景林?”
万仞只当做没听见,垂着头吹着头发。一时间只有吹风机在呼呼作响。
时颂今抱着双臂,头头是道地开始给万仞分析:“我先冒昧地猜测一下。
案发现场只有周景林一个目击者,正常人看到你落水的反应,应该是下意识先叫你的名字,而你却声称你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。
他没有这种下意识的反应,最大的可能就是对你的落水已经有了心理预期。
非常有可能他是亲眼目睹着你掉下去的,或者再大胆一点猜测,就是他将你推下去的。
再者,你不光说你没有听到说话声,你还说没有听到脚步声。所以非常有可能,周景林当时就在厕所附近,只是你不知道。
综上,刚刚周景林一直低头无语的样子,并不是因为被诬陷了而感到委屈难过,反而是在用低头来掩饰心虚,怕自已的表情在人前露出破绽。”
全中!
万仞没想到自已随口的一句话里能被时颂今察觉到这么多要素。他觉得时颂今小脑袋瓜子真的太好使了。
如果编一个谎,又要想方设法去圆,而且凭时颂今的聪明,太容易被抓住破绽。
如果全程闭口不言,那和全程默认有什么区别?
怎么办啊?
也许真的像时颂今说的,自已并不擅长伪装。
时颂今见他打算装哑巴装到底也不恼,他只是有点好奇:“我见你平时也没有得罪他呀,他这么做图什么呢?”
万仞心里门清,当然是因为凑巧听到了我的电话,觉得我是个负心汉,正义出警了呗。
只不过时颂今从来都没察觉过周景林的心意,所以接下来的内容自然也不用担心他能联想得到。
对于时颂今而言,属于是灯下黑了。
万仞松了一口气。幸好,幸好。
对于周景林推万仞落水这件事,在时颂今心里始终是一根刺。他只当是万仞善良,念在同学一场不予追究。
但自那以后,时颂今便没再主动找周景林说过话了。
起码在他想明白周景林为什么对万仞下黑手之前,他们还是保持萍水相逢的点头之交好了。
这件风波虽然就此被平息了,但是却影响深远,甚至在学生之间越传越广。
路人甲:“听说了吗?秋游的时候三班万仞连人带茅坑一起被推进河里了!”
路人乙:“什么?!三班万仞和屎一起掉水里了?”
路人丙:“什么?!三班万仞掉进屎里了?”
路人丁:“什么?!三班万仞吃屎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