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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娘吩咐宫定宇好好招呼来宾,自已向后厨走去了。宫定宇得意地说:“你们师娘做得一手好菜,你们今天可是有口福咯!”
不一会儿,菜陆陆续续端上桌,除了在饭店订的席面,还有师娘亲手做的菜,亲自煲的汤。
菜品浓油赤酱,极其入味,汤品又清淡鲜美,麻雀们给予了高度赞扬,一个个吃得停不下来。
宴席间热火朝天,宾主尽欢。
距离东望路不远处的一条鲜少有人经过的马路上,发生了一起车祸。肇事车主见撞到了人,飞快逃逸。
只留下躺在地上的少女。冷汗打湿了她鬓角的头发,她脸色苍白,神情痛苦。正艰难地往前挪动着身子。
手指一寸一寸离手机越来越近,每一次的拖行都让小腿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。她颤抖着手,为自已拨通了120。
不消片刻,救护车便来到了案发地点。医护人员们有条不紊地将少女抬上担架,呼啸着向医院驶去。只留下一地烟尘和一些零星的血迹。
周一清早,时颂今和万仞来到学校,总觉得少些了什么。这个时间,不是应该准备升旗仪式吗?
他们对视一眼。今天的操场格外寂静,以往这个时间学生们都在操场上等待着整队了,今天却空无一人。
难不成今天放假没人通知他们?
两人加快脚步,朝教学楼里走去。
还没靠近三班,隔着两层楼就听见了有哭天抢地的声音传来。时颂今透过一个个班级的门玻璃向里望去,班主任们都神色严峻,约束着自已班级的纪律,打消着学生们的好奇心。
时颂今和万仞眉头紧锁,加快脚步向三班跑去。只是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进班——三班的门口,已经被围堵得水泄不通了。
两人看见德育主任、教导主任、没课的老师、甚至连正副校长都聚集在了这里。
闹事的核心人物是一对中年夫妻,女的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连哭带喊,嗓门大到整层楼都传来回响,男的正在一旁点头附和,指着一个人骂骂咧咧。
有两个穿着警服的民警正试图调解,想把中年女人从地上拉起来。奈何女人屁股上像生了根一样,死活不肯起来,一副长在地上的架势。边哭嚎,还边拍着自已的大腿。
“我那苦命的女儿啊!十几岁的年纪被撞坏了腿,万一要是留下点什么后遗症,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啊!!”听起来是十分标准的讹人话术。
“她以后要是没法上大学、没法找个好工作,因为落了残疾找不到好婆家,你要负责的,你要负全责的!都怪你啊,是你这个黑心老师毁了我女儿的一生啊!!”女人嗓门大得门玻璃都在颤抖,即便离得不近,二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。
民警欲伸手,但是又怕惹祸上身,只是试图对女人晓之以情:“肇事者又不是宫老师,你在学校闹什么事?影响人家学生上课了,请你赶快离开。”
女人不听劝阻,转而开始无差别攻击:“这就是人民警察啊!这就是公平公正的人民警察啊!人民警察拉偏架啊!!要不是你们抓不到罪犯,让他给逃了,我女儿至于孤零零地躺在医院里无人问津吗?”
警察同志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:“怎么?你不光妨碍治安现在还开始质疑公安办案了是不是?你要是真关心你女儿你现在就应该在她病床前而不是坐在这讹人!”
挨了警察一顿批评,又被戳破了意图,女人索性往地上一躺,破罐子破摔起来:“我不管!!我女儿如花似玉的年纪,这辈子没受过这种苦,就那么断了一条腿!凶手也抓不到,找谁说理去啊!!没有天理啊!”
她伸出食指指着宫定宇,眼里仿佛喷射出具象化的怒火:“我不管,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!我女儿的医药费,你也得一力承担!你一个教书的,凭什么占用学生放假时间办酒席?你要是不让我闺女去,是不是就没这档子事儿了?!”
男人也挥着拳头作势要向宫定宇挥去,被警察拦住。男人使力想要挣脱开,警察淡淡开口:“你还想要袭警?”
男人气焰顿时弱了下来,缩了缩脖子,朝警察谄媚一笑:“警察同志,这个老师一定有问题!让学生参加自家酒席还能是为了什么?不就是挂着收点礼吗?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?”
他眼珠子转了转,觉得这话说错了对象,于是连忙对着校领导班子的方向:“你们学校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!我命令你们给我严查这个没师德的老师,给他停职!给他查办!给他开除!要不然这事没完!”
女人见警察不为所动,也开始向校领导施压:“对!这事不是明摆着的吗?老师想收礼,在学校里不方便,把学生约到学校外面!不给随礼孩子在上学时候指不定怎么被穿小鞋呢!你们学校就是这么教书育人的?我要告你们,我要找媒体曝光你们!”
三班的麻雀们愤怒至极!自家老宫授课的精心程度、日常生活上对他们的关心程度,相比起所有的老师都只多不少,不可谓不尽心,大家都有目共睹!
何况宫老师很早就三令五申不可以送礼,麻雀们怎么能容忍自家老师被人泼脏水?
他们一窝蜂地破门而出,站到宫定宇身边为他说话。
洪泸泸解释:“我们老师才没有,老师就是拿我们当亲人朋友,家里添丁进口了忍不住跟我们分享一下喜悦,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!”
祁良攥紧了拳:“就是!谁撞了你闺女你讹谁去呀!在这撒泼算是怎么回事?能不能讲讲道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