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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待的时间很无聊,总有人想要出出风头,与众不同。
一名仪态富贵的妇女摸着自己的白玉耳环,由婢女用手帕擦着她额上的汗,睨了一眼众人,说道:“哎真是没想到,这届被选上的这么多歪瓜裂枣。我家紫涵可跟你们不一样,她可是从一出生开始就有高人指点,说了日后仙途无量的。”
“瞧不起谁呢你,不就是家里有两个臭钱,说的好像谁没有似的。”
“就是啊,没点家底,我都不好意思来,”一名身着锦缎丝绸的男子不屑开口:“去年,我可是给虹剑派捐了一万两白银,帮助他们修建这山门,你有吗?”
方远仁静默地在人群中擦汗,听着他们尖酸刻薄的你言我语,感慨着,真是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
酉时一刻,厚重的铜门被打开,人群里顿时止了声,换成了另一种呼喊。
“紫涵快来!”
“少爷!少爷,我在这!”
“哎哟小姐,累坏了吧,快把这书袋给老奴,老奴拿着。”
孩童们一窝蜂地涌出来,脸上表情不尽相同,有的兴奋,有的烦躁,更多的是交到了好友,三五成群地说个不停。
方远仁踮起脚尖,望穿秋水也没看到顾星洄的身影。
奇怪,星洄怎么还没出来。
可能是崽崽收东西比较慢吧,方远仁安慰着自己。没事,再等等。
门口慢吞吞走来一人,方远仁眼睛一亮,逆向挤过人群,迎了上去:“明衍小朋友,你看到星洄了吗?”
陈明衍把书袋递给前来接他的仆从,看了方远仁一眼,皱着眉头说:“他被教习留下来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陈明衍答:“教习说,因为他,目无尊长,傲慢无礼。”
方远仁一下就急了:“怎么可能呢?星洄绝不是这样的!”
看到方远仁立刻白了的脸色,陈明衍回想着今日发生的内容,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:“就是今天刚进去,教习就让大家先写下自己的名字,顾星洄什么都不写,交了张白纸上去。下午研读门派古籍时,教习让一人念一段话,轮到顾星洄时,他就站着,什么也不念。教习就骂他了,把他留了下来。”
听完这段话,方远仁的呼吸都滞了一下。
完了,他完全把要教顾星洄识字写字这回事忘在了脑子后。
这哪里是什么态度不好,完全就是因为顾星洄不认字而已。
方远仁连忙解释:“不是、他不是,他就是,不认识字,才这样的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陈明衍很是惊讶,摇头说:“那些都是很简单的字,先生们早就教过了,就连阿青都认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