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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师父最忠诚的小信徒。”
“怕是日后被吃干抹净,都还以为是自己大逆不道做梦意。淫师父呢。”
“我都于心不忍了。”
于心不忍?
二竹弋嘴角微抽,艰难扯出抹笑来,眼前人说这话是真不亏心啊,外界盛传无极魔尊心狠手辣,他们又岂会清楚,真正嗜杀成性草菅人命的,另有其人。
讽刺至极。
谁又承想光明磊落的玄胤仙尊的分。身,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。
不过,倒也合情合理,所谓邪神,本就该亦正亦邪。
果然,下一刻,他便听到这人倦倦指向角落的青年,毫无缘由吩咐:“那就,把他杀了。”
二竹弋侧眸,角落昏迷至今的人,是个极为俊美的青年,亦是他们魔界右护法。
他犯难提醒道:“主上,这是殿下的朋友。”
“朋友?”雪影置否嗤笑,“狗和猫怎会是朋友?”
他不甚认同,摇头:“哪怕真成朋友,也总会生芥蒂的不是么?”
“世间唯有师父的爱,永恒不变,也只有师父,才是那个永无嫌隙爱他之人。”
“我们玉玉有师父就够了。”
“殿下会难过。”
“怎么,你心疼了?”雪影搭在扶手的食指轻敲,时缓时急的嘟嘟声听得人头皮发麻,心跳都随之七上八下。
二竹弋垂首:“属下不敢。”
“不敢?”
“呵。”雪影居高临下睨视,靴尖挑起二竹弋下颔,“先前不还用你的名字,向他透露信息?”
“你以为吾不知你倒戈?”
“吾养的狗,也敢把主意打到吾的人身上?”
“你倒勇气可嘉。”
二竹弋屏气,多年主仆,他知这人已在生气边缘,却仍不死心斟酌说辞,苦涩劝道:“属下只是觉得,殿下日后若知晓始作俑者是您,会恨您。”
雪影眼眸轻眯,挑眉,睨出股戏谑:“恨?光是爱太无趣,爱恨交织多好玩。”
“肉,还是带血的好吃。”
烛光幽幽,映出雪影眼底那近乎扭曲与病态的癫狂。
他自言自语道:“所有的苦难,均来自最爱的人,啧啧啧,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,但他不知道啊,他只知道自己只剩下师父了,那不得紧紧抓住师父呀,你说对不对?”
“殿下迟早会知晓一切。”
雪影感慨微笑:“你所言不虚,我们玉玉,聪明,悟性也高,学什么都比旁人神速,他呀,就是输在太爱。”
这话,二竹弋没反驳,确实如此,若非太爱,又怎会一遍遍被误导,任人一次次搅乱他心神,叫他浑浑噩噩,精神失常,宁可相信是幻觉、是心魔,也不怀疑那个与闻笺一模一样的人,与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。
只是……
他跪在这位素来运筹帷幄的男子跟前,大逆不道地问了一句:“殿下输在太爱,那您呢?您又赢在哪里?”
“自然是赢在天生坏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