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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不该如此的。
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,从前是那般的明艳活泼。
闻笺指尖挑起陌归尘的一抹银发,心底钝痛又袭来。
他忽然有些难过。
却没来得及思考自己为何难过,他想的是,他的徒弟,本该是那样意气风发的少年。
怎就一夜白了少年头……
怀里的猫又欢喜地踩揉。
轻哼两声。
愉悦却也急切乱蹭。
遐想被打断。
闻笺欲言又止:“你……”
他低头,看着陌归尘原本的面容,看着醉得白里泛粉的眉眼。
想起了一位故人。
九尾族禁地,栀子花海中,故人交付他一个光球,光圈里悬空浮着只阖眼小猫,只有一根尾巴。
那时,故人临终向他托孤:“九尾一族命数已尽,但稚子何其无辜,我愿换他来这世间走一趟,若来日能降生,望你照拂一二。”
……
闻笺抿唇,捻着徒弟的后颈衫,把人拎出来:“想爹爹了?”
莫名被打断兴致,猫猫挣扎了一下:“唔。”
喝醉的猫猫显然也听不明白,只循着本性,又扑了回去踩奶,懵懵懂懂张嘴,小小含住师尊衣领一角,就嘬了起来。
*
翌日早。
陌归尘破天荒地醒得有些晚,却无宿醉后的难耐,浑身轻盈舒畅。
不用说,他也猜出十有八九是某位贴心的老男人偷偷给他温抚过经脉。
思忖间。
敲门声响起。
停顿半晌,又是“叩叩”两声,陌归尘声音冷淡:“没锁。”
吱哑——
门开,素白身影背对片天光,款款踏进来。
手里还端着碗滋补羹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