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大娘越说越起劲儿,还伸出手比划:“从这么高一点的小不点儿,吃到这么高的男儿郎。”
“可惜啊……怎么就……唉。”
……
离开十年,堂堂魔尊,吃喝玩乐都随兴而为,倒是忘了还有这些个破规矩。
哪怕是从前,也都是闻笺掏钱。
而他此刻,身无分文。
陌归尘有些烦躁转身,走出几步,又回头看了一眼,最终只坐到临窗的位置发呆。
那是,他当年最爱坐的桌子。
几岁的孩子趴在窗边逗鸟,一转身,就能瞧见自家师尊出现在身后,那么仙的一个人,端着盘刚出炉还冒着气儿的荷叶鸡,吃得急还会调侃他一句“小馋猫”,真是别有一番韵味。
好可惜。
此刻的窗外,没有鸟。
师尊也不可能如当年那般待他。
变了。
一切都变了。
沧海桑田,终究是回不去。
陌归尘百无聊赖,指尖绕上窗外的枝条,怔怔出神许久。
“在想何事?”
恍惚一声起,眼神涣散的青年,微微抬眸,神色剎那亮堂几分,却又不可置信垂下眼睫。
是幻听吧。
毕竟他在魔界早已习以为常。
陌归尘没回头看人,继续扯着外面的柳条,大有把整条柳枝的叶片都拔光的趋势。
终于。
耳畔又传来点哂笑:“这树与你有仇?”
这笑,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切。
陌归尘僵滞片刻,讷讷回头。
面前横着碟荷叶鸡。
而那端荷叶鸡外之人,是闻笺。
他不可置信愣住,好半晌才知道说话:“你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
“怎么,为师不能来?”
对面人把荷叶鸡放到他面前,才状若无事地坐下,自顾自斟茶,道:“趁热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