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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想想停下步子:“叔儿,你认识我?”
“是啊,你和那小伙子不是同学吗?上回见过,”大爷叹气,“那小伙子也不容易啊,摊上那么一个爸。”
“他爸爸?”
“是啊,昨晚来找他了,听那声儿啊,闹得不愉快。”
“那他们去哪儿了?”
“不晓得,后来就没动静了,大晚上的我们就睡了,今早儿起来,听见人说啊,昨晚这儿有人被车撞死了,还没到医院呢,人没了。”
“被车撞了?”李想想心纠到一起,李澍说他听到班主任电话里那头说徐停家里人出事了,现在大爷又说听到徐停和他爸的说话声了,再联系到有人被车撞了,她不得不多想,但也不希望是她想得那样。
“叔儿,人送的是哪家医院?”
“……就冒儿街第二个路口左转那家老医院。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
李想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小区的,她整个人都恍着。
“徐停。”李想想轻喃着他的名字,
她希望,不是她想得那样……
chapter50
医院里的人熙熙攘攘,有抱着新生儿高高兴兴回家的一家子,有要生孩子的女人痛到抓着丈夫的手,有抱着自己小孩挂水的父亲,有中年人推着坐轮椅的老人去医院前台问路,也有人在医院死亡,从某一处传来家人撕心裂肺的哭声……
这里,每天都在发生着喜悦与悲伤的故事,而他们,只是故事中的其中一页,翻开下一页,又是新的故事了。
李想想来到急诊室,急诊室的过道里挤满了人,时不时传出激烈的争执声,还有撕心裂肺的嚎啕声。
这里,见证着生还与死亡。
有人在这里被从死神的手中救了回来,也有人在这里如玫瑰般枯萎直至凋零,消失。
李想想迈开步子,穿进人流中,想从一记记说话声中辨出徐停的声音,还想从一张张脸中看见徐停的脸。
她路过急诊门,看见了有人抱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的胳膊恸哭,而躺着的人身上插满了管子,一动不动,也看见了病床上的人半坐起身,和爱的人相拥,也看见了医生和时间赛跑,全力拯救一个鲜活的生命……
只是,徐停不在这。
李想想转身要往回走,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,停下了步子,她退回到急诊室门口,往里看。
当挡住她视线的人散开,她看见了在角落里的徐停。
“徐停。”她推开门,跑向他。
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件衣服,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。
李想想站定在他面前,慢慢蹲下身,徐停才抬眸看她。
“李想想。”他声音很沙哑,但一看到她,他眼里一下就有了光,目光紧紧追随着她。
看着他这样,李想想很心疼,他身上的衣服还有着干涸的血,李想想握住他在抖的手,轻轻地抱住了他。
这一刻,谁都没有说话,但他们都懂了。
一个拥抱,胜过千言万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