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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鹰在金溟站起来的瞬间立刻全身戒备,噙着满嘴白羽毛干唳。它一张嘴,先吹起一片白羽毛。
金溟面色僵硬而诡异,忍笑忍得肌肉抽搐。
而白鹰在那一片让鸟悲伤的羽毛雨中,面色比金溟更僵硬——它鸟生的骄傲尊严,今天算是到头了——为什么要逼它梳毛!还要目不转睛地监视它梳毛!
简直就是个变态。
“为了自己高兴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……”
白鹰暗暗坚定了决心,丧尽天良的金溟和弱小无助的它,最后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这个洞。
“你慢慢薅……不是,你慢慢梳,我去找点吃的。”金溟最终还是没忍住,把头埋在翅膀里掩耳盗铃般发出一阵爆笑。
天快黑下来了,虽然金溟没怎么感到饿,也许这个身体刚刚进食过,但一天三顿饭的人类习惯还是让他一顿不吃就有点慌。
白鹰顾不得生气悲愤,看向金溟的目光微微闪动。
天一黑,大部分动物都会归巢,傍晚捕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,恐怕得花费不少时间,若是再走远些……这也许是它逃跑的绝佳机会。
背上的断枝它再想办法,自己未必不能取出来。虽然逃出去后生死几率对半开,但再留下来它就真的不想活了。
可如今它刚知道,就算自己死了金溟也不会放过它……
死也得逃出去了再死!
为了不让金溟察觉出它难以抑制的喜悦,白鹰局促地垂下眼帘,欲盖弥彰地咕噜着黑眼珠看向一边。
非常的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毕竟以白鹰往常“不服就干”的单纯生活经验,虚与委蛇做到这一步,已经算是突破天赋极限了。
而脑补天赋异禀理解能力惊人的金溟在看到这个反应后,面上却十分平静。
他内心按捺着尖叫——白鹰看上去已经开始依赖他了。见他要离开,这就开始宠物分离焦虑了。
于是金溟控制住想冲上去贴贴的冲动,贴心地安慰道:“我就在附近,不会走远的。”
淦。
白鹰低下头,继续梳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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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应该是初春时节,整个丛林里除了冬青植物,绿意不算多,没有什么可供果腹的大果子。不过金溟白天找水时留了意,很快便找到一丛挂满浆果的灌木。
虽不如秋季果实累累,但春天也有春天的吃食,浆果类正饱满葳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