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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这莫名的指控,宿梓月并未接话,反而是看了眼老祖宗,发现她并未有阻止的意思,想来是默许王夫人这番质问。
宿梓月抽出被老祖宗握着的手,也不顺着王夫人所言去追问手底下人做了什么,只语气无波无澜地说道:“那定是下人的不是了。”
说完就没了言语,王夫人一时间哑然。
宿梓月怎的去了趟江南,人也跟河里的泥鳅一样滑不溜秋了。
她尴尬咳嗽一声,既然宿梓月不问,那她只能自己开口说了。
“你那些下人,在你不在的时候,狐假虎威,自家的铺子,竟是不允许自家人去光顾,连老祖宗需要的东西都不给,阿月,定得严惩这些恶仆!”
她这些日子去宿梓月的铺子,处处碰壁,那些个下人说宿梓月吩咐了,日后侯府的人要取用些什么,也得照市价给。
笑话,宿梓月那些铺子,原都是侯府给她娘的陪嫁,那不都是侯府的铺子,她一个侯爵夫人去侯府铺子拿些东西,竟然还要给钱!
简直不把她放眼里!
宿梓月将王夫人的气闷尽收眼底,平淡地回道:“这却是底下人的错,日后老祖宗需要些什么,尽管同阿月说,阿月定是让人送到木樨堂来,怎好劳动老祖宗,那是我们晚辈的不尽心了。”
屋子里的人听到宿梓月的话,个个噤了声,一脸错愕地盯着宿梓月。
这话。。。。。。也太难听了。。。。。。
连裴珏的庶弟裴恒这种日常里不学无术没什么脑子的人,都听出来了这话里的暗讽。
这甚至都有些侮辱人了,让老祖宗直接跟宿梓月开口要东西,那不跟街上要饭的一样了。
老祖宗的脸色也是一阵黑过一阵,苍老浑浊的眼眸闪过惊愕,宿梓月向来是个知礼的,怎的如今说话这般夹枪带棒、不怀好意。
场面一度尴尬了下来,王夫人一脸气郁,胸口都有些大幅度在起伏,瞧着下一秒就要对着宿梓月破口大骂了。
老祖宗斜睨了一眼这个没用的儿媳,压低了些眉目,转移了话题。
“不说这些了,今日喊大家来呢,除了给阿月接风洗尘,更是欢迎宿氏的族长远道而来,大家都入席吧。”
待众人坐好,老祖宗率先举杯,欢迎宿氏族长。
宿族长很是激动,他头一回进京,还是侯府老夫人亲自欢迎,这番排场回去可有的说了。
他看了眼一旁安安静静的宿梓月,只觉得这丫头命好,日后嫁到这煊赫的侯府里做了当家主母,那是何等风光。
侯府老夫人早就同他说好了,此番上京师给宿梓月同侯府世子定下亲事,此事了了他还能白得一千两银子。
他按捺不住高兴,兀自又多喝了两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