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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如此,他们不若回江南。
宿梓月何尝不想回家,可是她母亲早逝,如今父亲也不在了,父亲也无兄弟姊妹,祖父祖母也早就不在,她一个女子,孤身一人,想自立门户在如今的律法下却是不能够的。
宿梓月眸光微凝,然后暗了下去,轻轻叹息一声。
“走吧,去给老祖宗请安。”
宿梓月请完安出了木樨堂,天色也还尚早,日头都没有完全从东方露出来。
刚走过木樨堂外的竹林小径,就与匆匆行来的裴珏撞了个正着。
宿梓月唇边掬起一个浅笑,行了个平辈礼:“表哥~”
动作礼节都没有什么错处,甚至很是标准,看的裴珏心头震动。
这番作态,竟是与宿梓月初来府里一致,礼貌中透着疏离。
裴珏眼眶渐渐泛了红,上前一步,一把拽住了宿梓月握着帕子的手。
“阿月~”裴珏开口就发现喉头干涩的很,艰难地说道:“你这是诚心要跟我生分了,阿月,对不起,你原谅我好不好~你要不开心,你尽可以骂我几声,或者,你不解气也可以锤我两拳出出气。”
裴珏低着头,细细哄着宿梓月。
宿梓月脸上端庄的浅笑未曾变过一丝一毫,内心也毫无波动,只是她的手被裴珏禁锢住抽不开,这让她有些懊恼。
“表哥,你先放开我~”宿梓月轻声说道,她知道如何能稳住裴珏,加了一句,“你弄疼我了。”
果然裴珏即刻松了手:“对不住阿月,我瞧瞧可哪里伤着了?”
宿梓月即刻收回了手,拢在袖子里:“表哥可有何事?”
裴珏一脸懊悔:“那日别庄,对不起,是我的错,你原谅我好不好?”
宿梓月瞧见了远处有侍女朝这块走来,想了想,同裴珏说道:“咱们去那边聊~”
出了月洞门,就是一个小花园,花园中间有一处凉亭,阳光正好已经扑洒在了上头,去那儿坐着不仅能赏景,还能晒会儿太阳。
裴珏匆匆跟上了宿梓月的步子,到了凉亭,刚一落座,就竹筒倒豆子的把那日在别庄的事情全部给说了。
“阿月,你信我,我真的是喝醉了,我,我一直心悦的是你,你该是知晓的~”裴珏还举起一只手,竖起三根手指发誓:“我真的不喜欢芷涵,我喜欢的是你,我发誓~”
宿梓月听他说完,才缓缓开了口:“不关旁人的事,是我自己,我觉着这婚事不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