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回过神,想转身看夏子程时,姚玉珍已经扑了上去,红着眼眶,“表哥,你醒醒,是我啊,表哥。”
尚灵犀突然怔住,人家是未婚夫妻,自然有姚玉珍去照顾,自己不需要担心。
只是侧着脸看,她瞬间有种感觉,自己是多余的,她根本不该在这。
夏子程被姚玉珍一阵疯狂摇晃,不由睁开眼睛,“我……在哪?”
“我们在驿站,失火了,表哥喝醉,是、是大将军带人进去把表哥救出来的。”
“我爹?”夏子程勉强坐起来,“我爹呢?”
夏阔那边也是刚刚休息好,便走过来看儿子,又是生气,又是欣喜,还是板着脸,“我说过多少次了,酒喝三分醉,军人最忌喝得烂醉。”
夏子程歉然,“是儿子托大了,让爹操心。”
姚玉珍泪眼婆娑,一脸委屈,“大将军,要说起来是明威将军不好啊,您怎么可以责怪夏校尉呢。”
夏阔很看不起姚保,自然对姚玉珍不客气,“质疑我的话,你算什么东西?”
姚玉珍怔住了,自己在军营虽然只是总军医的女儿,但凭着美貌,谁不对她客客气气,尤其跟夏子程的口头亲定下后,众人更是对她尊敬,却没想到会得来未来的准公公一句“你算什么东西”。
想哭,又觉得不是时候,不哭,又觉得委屈,登时怔在那边,进退两难。
尚灵犀站了起来,解围道:“大将军,还是先安排休息吧,别的不说,总不能让钦差跟着我们在路边将就。”
她不想夏阔当大家的面责备夏子程,等他酒醒,他会无地自容。
夏阔还没气消,想到以后要有姚玉珍这种自以为聪明的愚蠢媳妇,他就觉得不高兴,“学学尚将军,这才叫人话。”
所幸已经在京城近郊,驿站不少,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报,又找到一家看起来颇大的驿站,众人于是过去,三更半夜敲门,差点没把驿吏吓死,知道是有郡王在内的贵客,连忙开了大门迎接,十几人万分疲累,都是入店倒头就睡。
尚灵犀带着小粮、贺宁、贺芹进入自己房间,虽然深夜,驿站的人还是送来热水让她们洗漱。
房间里有个玫瑰镜台,烛火掩映下,她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因为烟燻,又黑了几分。
算了,反正她是将军,脸白脸黑都没差。只是手臂有点痛,解下衣服一看,有一大块烧伤。
小粮跟着她在边关几年,大小伤也看多了,连忙绞了乾净的毛巾轻轻擦,然后洒上随身携带的金疮药。
尚灵犀担心夏子程,远志跟顺风身上不知道有没有带药,于是把小粮手上那瓶金疮药拿了过来,道:“我去夏校尉房中看看。”
贺宁露出心疼的样子,“尚将军对夏校尉太好了。”
“我这是知恩图报,他当年不救我,我早死了。我去看看马上回来,你们要是累的话就先睡,不用等我没关系。”
尚灵犀出房门后,小粮跟贺宁互看一眼,都从彼此眼中见到无奈,这夏子程莫不是会下蛊,把好好的尚灵犀迷惑成这样子。
今天连命都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