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夜,下洼村下游村户,挨家挨户地响起急促敲门声。
“老张,赶紧地,你老伴孙子都在家吧,赶紧穿衣服带人走,村里要出大事了!”
院门一推开,葛大爷就一脸惊慌地说道。
开门老大爷浑身哆嗦:“出,出什么事了?”
“别问,赶紧走,不然全都要没命!”
葛大爷按照秦阳的叮嘱,千万不能说是什么事。
否则一听是洪水,估计又是拿东西又是搬贵重物品,全村一百多号人,就算再等两天,也转移不完。
“赶紧啊,快来不及了!”
葛大爷拉着老张的手就往外走。
老张吓了一跳:“别别,我去喊我老伴和孙子,你可千万要等我。”
说着他甩开葛大爷的手,扭头就往屋子里跑。
葛大爷大声喊道:“记得带存折和金首饰,别的什么也不要拿!”
这样的场景,同时还发生在村子里其他的各家各户。
大雨不断地下,村子里狗叫不止,一盏盏灯亮起,越来越多的人拖家带口地走出房门,朝着上方的路口走去。
妇女,老人,小孩,还有襁褓中的婴儿。
骂声,哭声,牢骚声,混合在雨声中,连成一片喧嚣。
刘建辉和白仁度在道路边打着手电,为村民照亮,同时指引方向。
“这个秦阳厉害啊,一个办事员指挥起我们这些厅局级来了,刘部长,你身体要是不行就先歇着,这边有我就行了。”
白仁度看着不断走过的村民,一边晃动手电筒,一边开口说道。
刘建辉擦了把脸上的雨水:“行了,事情到这份上就别发牢骚了,老关执意要帮这小子一把,咱们就当送个顺水人情,顺便学习下最基层的办事经验,办公室坐久了,有时候也得下来,体验下人间烟火。”
白仁度看了他一眼:“不觉得这小子不行了?”
他记得这个老领导,这一路对秦阳可是没有一句好评价。
刘建辉不动声色:“行不行,等今晚过后才知道。”
转移依旧在继续。
到了晚上十一点,李秘书终于找到秦阳,大口喘气:“不太行啊,大部分都要走了,可是还有一些人死活不肯离开,还说老葛是被村支书收买了,故意编谎话,要把他们劝走,然后拆他们的房。”
秦阳也刚从自己负责的最后一家出来,闻言问道:“老葛呢?”
“就在后面……”
说着,他们不远处忽然爆发一阵喧嚣,紧接着就是大批村民朝着那边靠了过去。
“葛青山,你他吗的,今天你要是不说实话,看我弄不弄死你这个老东西!”
人群中,一个黑壮的青年住着老葛胳膊,在雨中大骂道。
老葛一脸委屈:“我说的是实话啊,性命关天,大家乡里乡亲这么多年,我怎么可能骗你们啊!”
“那你说,到底是什么要命的事,你现在必须解释清楚,要不然,我们就不走了!”
黑壮青年大声喊道:“大家别忘了,我们的房子还被人盯着呢,要是就这样走了,回来房子被人推了怎么办?”
“对,老葛你必须说清楚,我们为什么要走!”
“你今天不说明白,我们不走了,现在就回家!”
村民越聚越多,他们从一开始的慌乱,到现在逐渐冷静,再到群情激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