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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辛西娅倒不会因此记仇,只是觉着哪里不太对。
“你要去甲板上?”
还记得重生前,自从偏离了航线,这人就在他房间里闭门不出,期间船长还以为他死了,去让人把他从房间里给喊出来,最终结果不得而知,但既然没让辛西娅去验尸,显然这人就是还活着,只不过被吓得连房门都不敢出而已。
如今他突然出现,辛西娅下意识就觉着不对劲。
该不会……又是个被附身的倒霉蛋吧?
只见查尔曼举了下手里的水壶:“去打点水,今天的汤就是灾难……难道你喝了?”
“当然没有。”
辛西娅让开一步。
查尔斯很自然的从她身边走过,她转头看了两眼,没从男人略微驼背的背影上看出问题。
看来是她神经太紧张,想得太多了。
直到她走下楼梯,查尔斯也停了下来,脊背不再弯曲,目光也不带躲闪,只是贪婪的凝视着她的背影。
它能看的更远,哪怕她的背影已经彻底没入阴影,它也能勾勒出那纤瘦却倔强的轮廓。
甲板上,男人的影子模糊不清,数不清的纤细触须在空气中捕捉着她残留的体温和气味。
虽然决定要耐心的接近,但它并不想忍耐太久。
当然,只要再过一天就够了,到了第三天,她就该面对现实,知道自己应当向谁求助了。
这一天没人受伤,辛西娅竟然难得过的清闲,甚至有些无聊了,只是快到傍晚的时候,来找她讨要安眠药的水手很多,他们都说一进船舱就很不舒服,仿佛被人偷窥一样。
辛西娅敷衍的安慰:“这都是因为睡眠不足,吃点药吧,晚上好好睡觉就没事了。”
毕竟只要睡着了,就不会见鬼了。
事实上她自己也是这么打算的。
结果刚要将药丢进嘴里,她就听到一声变了调的尖叫。
推开门,就见走廊另一头的船员宿舍里,一个水手只穿了条短裤迎面跑过来,嘴里嚎叫着:“化了——化了啊啊啊!”
他径直冲过了医务室门前,冲进了远处的黑暗,脚步逐渐消失,似乎是直接冲出了船舱,去了甲板上。
而他先前的嚎叫自然将不用值夜的船员都给喊醒了,一群人睡眼惺忪的推门出来,都往先前那人的房门里探头看去,也都被吓得够呛。
撒腿就跑的,狂吐不止的,还有用家乡话疯狂骂人的。
鬼哭狼嚎的,这觉是别想睡了,辛西娅拎着提灯过去查看情况。
微弱的灯光流淌进门后的黑暗,昏暗中,一具融化的身体搭在床边,隐约能看出是在试图爬上床的时候突遭不幸,此刻他破碎的皮肤已然兜不住内脏,仿佛浓汤一样一半浸湿了被褥,一半流淌到地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