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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。
办完手续离开医院的时候,林荫看到了十分熟悉的面孔。
但她差一点没敢认。
父母比印象里老了很多。
这段时间来,他们完全不知新岛的状况,只能看着漫天粉饰太平的新闻,以及网络上的各种阴谋论。
他们始终忧心忡忡,担心林荫出事,一直到前两天,得知林荫还活着,立刻赶来了。
一家人几乎就要在疗养院门口抱头痛哭,还是林荫先冷静了下来:“咱们还是先回酒店,别在这儿影响人家工作秩序……”
更怕隔墙有耳。
而等到了坐下来诉说经历的时候,林荫才意识到,其实……关于犬怪的事,她其实根本说不出口。
她和犬怪之间的亲密关系在极端环境下顺理成章,放在正常社会秩序中,却又如此荒谬。
父母已经心力交瘁,而犬怪也……未必会再出现,她只好避重就轻,报喜不报忧,将自己能平安生还的功劳,都推给了一个虚构的好心人身上。
只不过,那个好心人并没跟她同一批次回来,失散了,仅此而已。
至于接下来的安排,两夫妻都希望女儿回家去。
既然A区还不如老家安全,那还留在这干嘛!
林荫则态度坚决:“辛辛苦苦考上的研究生不能就这么不念了啊!就算学校没了,肯定会安排我转到其他学校的!”
把老父亲气得够呛,拍着桌子说她读书读傻了。
最后还是没犟过林荫。
毕竟每月一次去非自然调查局报到,跨区的手续都未必能批得下来,就算书不念了,她这三个月也得留下。
为了稳定民心,政府将整件事处理的很漂亮。
作为倒霉的学生,林荫如愿被安排了新学校,还是原来的大学,只是换了另一个校区。
当然,因为新岛事件耽误的课业太多,所以她不得不休学,明年从研一开始重新读。
林荫对此没意见,本来她也想在先前给犬怪圈的那片区域停留一阵子。
万一还能再见面呢?
但这种任性就不好用父母的钱来支撑了,林荫在附近辗转,找了个酒店前台的工作。工资很低,好在包吃住。
酒店沿海而建,紧挨着观景栈道,从高层的窗户能直接看到远处新岛的影子。
等待的日子分外漫长。
一个月过去,身边趁着旅游旺季出来穷游打短工的同事换过一拨,犬怪没有来。
又一个月过去,起床时骤然看到床边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花,犬怪还是没有来。
第三个月,林荫请假去了非自然调查局,工作人员一通检测,恭喜她完全脱离危险,以后都可以不用再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