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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松哥!”
张松狰被扰了清梦,拧着眉瞪了眼推门而入的李兴。
“李兴,你现在越来越没规矩了,我说了,我睡觉的时候,不喜欢被人打扰,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。”
“松哥,会所资金出现问题了,你怎么不告诉我啊。”他都不知道会所出了这么大事,原来松哥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。
“小点声,”张松狰半坐起身,抬手抚了抚后脖颈,“嚷这么大,别人要听见了怎么办,闹得人心惶惶,对我们可没有好处。”他也为这事心烦呢,所以他彻夜未眠,刚刚才眯了一会儿,就被李兴闹醒了。
张松狰示意李兴将门关了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外边都有传闻了,我就想来求证松哥是不是真的,”李兴关上门,走到张松狰面前,“松哥,这是不是真的?”
张松狰叹了口气,将暖空调关了,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这件事,但又不得不认清现实:“李兴啊,所有事情都不会空穴来风,”他抬眸看了眼张松狰,“一旦有人大肆去传某件事,就算没有十分真,也有三分。”
李兴喉咙滚动:“松哥,但会所现在的生意不差啊。”夜夜笙歌,夜夜纸醉金迷,仍是奢靡的样儿啊,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。
“凡事不能看表面,”张松狰起身走到办公桌前,拿起桌上的一盆君子兰,“就像这植物,表面看着好好地,实际上啊,根已经烂了。”
“松哥。”
“李兴,你信我吗?”张松狰抱着君子兰看向李兴,绘声会所在镇子开了这么多年,又装修了一次又一次,他张松狰虽然被各种人瞧不上,但他仍在这个镇子混得风生水起,只要他在一天,就不会让人看轻他,也不会让会所倒了。
“我当然信你,松哥,只是,资金没了,会所该怎么办?”他虽然不懂其中的门道,但有些事他都明白,他也知道没钱会怎么样,会所会倒,他们会没钱,他有可能会再次流落街头……
“别太担心了,我有数,别人要怎么传是他们的事,我们自己别乱了阵脚就行,”张松狰将这盆君子兰塞给李兴,“把这扔了。”
“植物烂了,就换一盆,”张松狰眯了眯眼,“这条路走不通,我们就换一条路走。”
他就不信,他张松狰真的会走投无路,直至惨淡收场。
“松哥,”李兴看了眼怀里的君子兰,“要不要问问汪哥他们,让他们出点资……”
“哎,别找他们。”他们就是些酒肉朋友,平时在一起吃喝玩乐还行,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会所要倒了,最先来踩他几脚的怕也是他们。
“他们那些人大嘴巴,本来还只是猜测我们会所出事,我们要是先找了,他们肯定幸灾乐祸。”他可太清楚了,有多少人在等着他倒下,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盯着他这块肥肉,所以,他绝不能倒下。
哪怕会所只剩下个空壳,他张松狰只剩下个虚名,他都要撑住。
只有他不要会所的份儿,没有别人抢走他会所的份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