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业州转头,就看见小区内放着健身器材的地方,他的妻子带着他的儿子在秋千那儿。
“梁总,你这是……”
“有老婆有孩子,外面还玩着其他女人,你说你老婆要是知道的话,会怎么样?”
“梁总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孔业州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“有身份有地位的人,越害怕失去身份和地位。”
孔业州慌了,他和梁韫不过是第一次见面,他真不知道梁韫图什么啊。
梁韫点了支烟,抽了一口,打开车窗,往外吐了一口白烟:“家破人亡,身败名裂,你觉得怎么样?”
孔业州不想和他多做纠缠,想下车,车门早已被反锁了。
“梁韫,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现在他也顾不得体面了,他不知道梁韫葫芦里卖着什么药。
梁韫指间夹着烟,手指轻敲了敲烟身,抖落烟灰:“你猥亵女学生,以权欺压男学生、挪用学校公款去贿赂,和同校女职工搞婚外恋,单拎出哪一点,都够你家破人亡,身败名裂。”
孔业州整个身体都在颤抖,又愤怒又害怕:“你到底是谁,你是谁!”
“我叫梁韫。”梁韫看向他。
孔业州借着酒意,被酒精冲昏了头脑,脑袋里划过一个可怕的念头,杀了他,就不会有人知道他做的事了。
他这么想,也这么做了。
他猛地扑上去,双手掐上他的脖子:“我掐死你。”
梁韫脸上没有一丝害怕,反倒笑了:“行啊,掐死我,再加一条杀人罪。”
孔业州害怕了,他害怕这个结果了,这么些年,他辛辛苦苦往上爬,好不容易爬到了中上等,声望也有了,但在灯红酒绿中迷失了自我……
可他爱他的家庭,他不想他的家庭散了,他想给自己的儿子一个完整的家,哪怕他和妻子感情淡了,但他从没想过和妻子离婚。
他想着,总有一天,他会彻底回归家庭的,做一个别人眼中的好丈夫,做一个儿子眼中的好父亲。
孔业州松开梁韫,整个人往后一瘫,背抵在车门上:“你想要什么?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梁韫又吸了一口烟,他越是松弛,孔业州越是紧张。
他所有的把柄都在梁韫手里,他还不知道梁韫要做什么,为什么偏偏找上他?
“你想要钱是不是?”
梁韫笑着看着孔业州,将掐灭的烟丢出车窗:“我不要钱,我要命。”
如果说,要惩罚别人,只是让他受到该受的惩罚,肯定不够,对他而言,惩罚就是要一条命。
用命来抵惩罚,才能有被原谅的入门券。
一句话,让孔业州背脊发凉,不要财,要他的命?
“梁,梁总,你,你大慈大悲,我,我和你无冤无仇啊,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?”
“我和你无冤无仇,但不代表你不欠别人的债,”梁韫眯起眼,“你好好想想,你欠了多少人的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