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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发这一天,天是个阴天,乌云缓缓滚过,好像要下雨了。
李想想先上了车,徐停将他们的行李都放到客车的行李舱里,又遇到一位要去外地看望孙女的老奶奶,驮着一大袋小土豆。
见状,徐停帮忙老奶奶,将老奶奶的一大袋土豆小心地放进行李舱里,一手扶着老奶奶上车,一手拎过老奶奶手挎着的一小篮鸡蛋。
等到老奶奶坐上位子,徐停将一篮鸡蛋还给老奶奶,老奶奶对他道谢,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玉米糖塞给徐停。
司机手拿着一大杯热茶上车,看到年纪大的阿奶一个人,他主动询问:“阿奶,你一个人啊?你家里人呢?”
阿奶一笑,下排牙缺了一个,更显憨态:“老伴走得早,儿女都在外地,我去外头看我孙女。”
“哦,看孙女啊。”
“我孙女出息,在外面做律师呢,”阿奶一说到她的孙女,笑得更开心了,“她到时就在车站接我。”
“哦,车站接你啊。”司机热情回应。
“嗯,”说着,阿奶又抓出一些玉米糖,“吃糖,这是我孙女最爱的糖。”
司机摆手:“阿奶,我不吃,这糖啊,你给你孙女留着。”
“没事,我带了好多。”
“不,我有高血糖,不能摄入糖,不然,我儿子可要说我了,”司机边说边笑,“我儿子可凶了,可不敢惹。”嘴上说是害怕,但更多的却是在炫耀他儿子很关心自己。
还没发车,车里的气氛却很融洽。
……
徐停将背包放到车顶箱上,坐到李想想身边,自然地接过她怀里的茉莉花盆。
“要不要把茉莉花放行李舱里?”
李想想摇头:“里面行李多,茉莉花很容易被压到的。”
“好,听你的。”
徐停伸出手:“这是刚才老奶奶给我的糖。”
李想想看了眼坐在第一排的老奶奶,和司机聊的热络,虽然头发全白了,但整个人看起来很有活力。
李想想剥开一颗糖糖纸,将糖果喂到徐停嘴里,自己也吃了一颗。
浓浓的玉米味弥漫在口腔里,浓到整个车里都飘散着玉米糖的味道。
“好甜。”
“嗯,甜。”两个人对视一笑。
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奶奶爱吃糖果了,因为糖果吃着甜,心里就不会那么苦了。
他们坐上了开往外面的客车,他们终于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。
车子缓缓发动,车窗外飘下了雨,雨浸满了整片车玻璃,将车窗外的风景都遮住了。
李想想挽住徐停的胳膊,头靠在他的肩上:“徐停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们真的要去外面了。”他们约定好了,要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看看,现在,真的实现了。
徐停紧握住她的手:“有我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