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停低头,看着满脸是血的徐炳逵,找回了理智,缓缓起身。
他一得到这个消息,满镇子跑,就为了快点找到她。
李想想看着他满头大汗,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汗:“你怎么找到这里的?”
“一路问,只要你们出现过,就有踪迹,”徐停抓住李想想的手,“想想。”
他将扳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,她抓得很紧。他知道,她也害怕。
“我们回去。”徐停将扳手扔在一旁,牵起她的手。
李想想眼里亮亮的,他来了,她的心里就安了。
“好。”
……
等李想想和徐停出了厂子,徐炳逵才敢哼出声,手刚摸上脸,疼到痛呼,他这脸,肯定要肿成猪头了。
等他逮到机会,一定叫他们好看!他偏头往地上啐一口血,手拿出嘴里松落的一颗牙,眼神骂的很脏。
正当他缓缓坐起身,就看见有人影在门口,他以为是他们又折回来了,下意识抱头:“我,我错了。”
半晌,没听见动静,他才缓缓抬头,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人。
“梁,梁韫。”
梁韫沉着脸,冷冷盯着他。
被他这么冷不丁地看着,徐炳逵心里慌,他知道梁韫和李想想认识,要是梁韫要为李想想出头,他现在这个情况,还手也没有胜算啊。
“误会,是误会,”徐炳逵苍白地解释,但也想不出好理由让梁韫相信,只得一直重复说,“误会,真的是误会。”
“误会?都被打成这样了,还嘴硬?”梁韫盯上了老式热水壶,弯腰拔下了电插头,拎起热水壶,“这水还热着。”
徐炳逵不知道他想干什么,但他莫名害怕,整个人往后挪,背抵到桌角,退到退无可退。
“死鸭子嘴硬,会怎么样?”梁韫缓缓逼近,脸色很难看,“既然烧好了水,那死鸭子就该开水脱毛了。”
一听这话,徐炳逵真的慌了:“你,你想干什么啊!”
“请你喝热水。”
“梁,梁韫,我,我错了,我错了,”徐炳逵被他架势吓到了,他这样子,是真的会用开水浇他啊,“我不要脸,我,我恬不知耻。”
徐炳逵开始扇自己巴掌,想惹得他心软。
“我,我真错了,我自己打自己嘴巴子。”他脸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了,但他下手不敢轻,也不敢停。
梁韫拎着烧水壶蹲在他面前,威胁的口吻:“我给你个机会,如果你回答错了,我就把水浇在你身上。”
徐炳逵瞳孔放大,话都说不利索了:“这,这可是开水啊。”
“我知道,所以,我给你机会。”梁韫藏在镜片下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,他脸上的表情更让人惧怕。
徐炳逵真怕他手一抖,这开水就浇下来了。
“你说你是她爸朋友的话,是假的,对吗?你根本算不上她爸的朋友,你从一开始,就是刻意接近。”
“我,我真是她,她爸的朋友。”徐炳逵早已没了刚才的狂气,他现在就像一只随时被碾死的蚂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