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不信他那一套说辞,刚好路过来看看?这借口太拙劣了。
他和李想想第一次见面,他就是以自己和李远杰认识的理由,走进了李想想的生活里,要说无利可图,那是假的,因为那时的他,得到那时的他所需要的温暖。
所以,他相信每个人靠近自己想靠近的人,都是有利可图,不一定是图钱权色,也许图得是抓不着的东西,图得是自己所缺的东西。
听到梁韫这句话,徐炳逵脸色更难看了,但仍强装镇定。
“我说了,我就是顺路,过来看看故人的女儿。”
徐炳逵对上梁韫如寒冰般的眼神:“真的,我和他爸认识。”
梁韫忽地擦了根火柴,故意往他鞋上一丢,燃起的火焰吓得徐炳逵跺脚,将火柴甩到地方踩灭了。
“手滑了。”梁韫淡淡道。
徐炳逵敢怒不敢言,他现在还不能将真正的自己暴露,只得笑:“没事。”
“你是她爸的朋友,我也是,”梁韫话里有话,“我们是一样的。”
他是她爸的朋友,是他的谎言,所以,他也不信任他。
“你回来,怎么没先去李远杰的墓地?反倒来了李想想的学校。”
“我,我就是不知道远杰的墓在哪儿啊?所以,我就是想来找想想问问,想着和她一块儿去祭拜。”徐炳逵赶紧圆了话。
“真有心,怎么都去了,”梁韫手捏着火柴盒,“他们家的事在镇上闹得沸沸扬扬,应该没有人不知道李远杰的墓在哪,你只要随便问一问,就能知道。”
“是这样没错,但这毕竟是远杰家的私事,还是问远杰的家里人比较好。”
“你问我就好了。”他就是李想想的家里人,所以,问他就好了。
徐炳逵不知道该回什么,笑了笑。
“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。”
“梁韫,韫是韦字旁的韫。”
徐炳逵长长地哦了一声,佯装听懂是哪个字,其实,他文化水平不高,不知道韦字旁的韫是什么字。
“抽完了吗?”
徐炳逵反应过来,将还剩一半的烟灭了:“抽完了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他总觉得梁韫给他一种压迫感。
“跟我走吧。”
“去哪儿?”徐炳逵一脸懵。
“祭拜想想她爸,李远杰。”
徐炳逵一下就慌了,眼珠子一通转:“现在?”
“现在。”
“我还没准备好。”徐炳逵真的慌了,他还没做好和李远杰的碑见面的准备啊。
梁韫停下步子,转身,一双眼恨不得穿过他的身体:“没准备好?难道你说得想见李远杰是假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