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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剌激令人快昏厥,一种酸麻感由小腹直冲而上,她浑身发软,不能动弹,有一瞬间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。
直到陆樽终于得偿所愿,依依不舍地放开她,她才娇喘吁吁地盯着他,目光很是复杂。
“感觉怎么样?”他意犹未尽地问,大有再来一次的兴趣。
谷凝香还没能从那种冲击里回过神来,只能直觉回道:“这种感觉……这种感觉……气从少腹起上冲咽喉,发作欲死,复还止,皆从惊恐得之,难道是奔豚气病脉的症状?”
“奔豚……”这女人未免也太不解风情了,好端端的两人激越的情感交流,居然被她说成飞奔的猪了?
陆樽差点没咽过气,没好气地瞪着她半晌,突然又噗的一声笑出来,“就是这样的傻气,本少才会被你拐了。利息收了,下次就要缴本钱了……”他用额抵着她的,突然觉得这丫头可恶得好可爱,着实令他爱不释手。
谷凝香虽然对爱情模模糊糊的,但她知道自己真的喜欢这个男人,否则上回也不会脱口问他愿不愿意未来与她远走高飞、云游天下了。
可是他不愿意啊……
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,她突然也笑了,顺势窝进了他怀中,似乎一点挣扎也没有的接受了这份感情。
既然自然而然发生了,就不要拒绝,横竖她这辈子注定孑然一身,那么与他相恋一段,将是多么美好的回忆。
第六章除去疯病声势涨
由皇室马车换成一般马车,众人也将身上的华服改成平民装束,一队人马往西南走了十日,进入了一座城镇。
这座城镇名叫景含隘,望名生义,是位于一个狭窄的山谷中。这片山谷两头宽、中间窄,出了山谷就是一大片充满了瘴气的树林,白天进去是一片白茫茫,晚上更是阴森可怖,极易在里头迷路,所以当地人除了在树林的外围采些草药、猎补小动物之外,很少深入树林中。
“为什么要特地在这个地方停留?”苏良不解地问道,就金鹰王国的版图来说,这里已经算是最鸟不生蛋之地了。
“景含隘位于西南边境的棘州,再出去就是一片不着边际的林子,你不认为这样的地形很适合做坏事吗?”陆樽思考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挠挠下巴。“最近棘州知府曾上奏,谓西南边境似乎因为瘴气导致百姓多有失魂症,可是只上奏过一次就再也没消息。
“后来的奏折只有平南王歌诵他的南方治地国泰民安,你不觉得很有问题吗?老马啊老马,叫你平常要多读卷宗你不要,现在糗了吧。”也就是说,南方报喜不报忧,不好的消息都被刻意掩盖了。
陆樽斜睨了苏良一眼,让后者忍不住想暴走。
兰书寒虽被架空,却仍关心国事,因此他私下买通了御书房负责誊写奏章的大臣,让大臣将奏章摘要做成卷宗送到东宫。但自从太子换成陆樽假扮后,每回卷宗都是苏良在看,陆樽只是无聊的时候把它当成话本小说翻两下,顺便嘲笑一下官员无能。
苏良不解,他怎么就记住了这么多事?
小毛子在旁听得眼睛发亮,不由赞叹,“殿下果然机智过人,才华洋溢,深谋远虑,居然能由小窥大,洞烛机先,小毛子对殿下的景仰,有如……”
“有如滔滔江水,绵延不绝,又有如黄河泛滥,一发不可收拾对吧?”陆樽有些哭笑不得,这小毛子真是抓到机会就拍马屁。“这台词旧了,改改吧。”
“小毛子见殿下之尊,仰之弥高,钻之弥坚,瞻之在前,忽焉在后,博我以文,约我以礼,欲罢不能啊!”小毛子一口气说完,让陆樽忍不住鼓掌起来。
“背得好背得好,要不是本宫读过《论语》,还真要被你唬住了。”陆樽瞥了一眼苏良,“老马,多学着点,当首席幕僚不懂得巴结,迟早被人干掉。”
“我需要向他学?哼!”苏良嗤之以鼻。
“殿下,这不是想学就会的。”小毛子得意地抬头挺胸起来。“奴才虽然不像苏先生饱读诗书,但实际应用方面有自信比苏先生高明不知道多少倍,否则殿下可以问苏先生,他读了《论语》到现在,一生中总共用过几次?”
苏良面色一僵,仔细一想,他虽读过《论语》,但用过的次数自己都想不起来,说不定还真的没用过。
见自己居然在最擅长的地方输给一个太监,苏良觉得别扭极了,却又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。
小毛子不由偷笑,而陆樽显然也没有要替苏良解围的意思,一主一仆就这样用着调侃的目光上下打量苏良,气得苏良长脸都涨红了。
瞧着苏良尴尬,谷凝香同情心又泛滥了,不由转移话题替他圆场,“殿下,咱们说说眼前的事吧。”她环视了周遭后说道:“以景含隘的地理环境来看,中有溪河流过,山谷沉积湿气,造成瘴气,其引起的病症多是中毒,症状犹如岭北伤寒,其状发寒热,休作有时,皆由山溪源瘴湿毒气而来,久治不愈可成黄疸,黄疸不治则成尸疸。”
谷凝香向众人解释着,“瘴疠分成很多种,会造成精神错乱的大多是鬼瘴,但与景含隘的情况不太相符,所以棘州知府说的的确有问题,其所谓失魂症,应当与当地瘴疠没有关系。”
即使对谷凝香与陆樽走得近颇有微词,但在医术上苏良对她仍是信服的,尤其她现在造了一个台阶给他,所以他就算再不喜欢她,也只能顺着台阶而下。“所以你们认为棘州知府的奏折没有了下文,是平南王在掩盖某些事?那我们就在这景含隘待一阵子,看看这里病人的情况再做定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