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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凝香倒是不知道此事,闻言心惊不已,“太子去赴平南王的宴会?”
“没错。你看,你连这点事都不知道,足见你在太子的心中渐渐的失去地位。”师青青终于占了上风,不由讥讽起她来,“我希望你合作一点,该走就走,留恋只是自取其辱。现在还是我跟你谈,若是你冥顽不灵,下一次若换成我爹和你谈,你可就没这么好过了。”
如果师青青找个面孔凶恶的人吓她,或者装神弄鬼吓她,说不定谷凝香还会感到害怕。但是今日她说出此种威胁之语,反而弄巧成拙,将谷凝香的意气都激了起来。
而谷凝香这个人最禁不起激了,生起气来,什么胆小的性格都会先被她抛在一边。
“你叫你爹来,是想用官衔来压我?那么你知不知道,我好歹也是个五品官,而你只是个平民,你敢这么向我说话,我是不是也能用金鹰王国的律法来压你?这叫什么?污辱官员?”谷凝香突然义正辞严地道。
师青青忌惮地一皱眉,“你……你不必用这种话吓我,我爹不会让我有事。”
“那就叫你爹来啊!在这之前,我先让你这个立志做太子妃的人出一个大糗,你说谁才应该害怕?”谷凝香冷冷地道,不若她以前外在的清冷与傲气都是装的,现在的语气及心情倒是真的两相符合了。
若是师青青真的闹出了威胁太医的事情,由于谷凝香与太子暧昧的关系,那么师青青的形象绝对会一落千丈,她之前苦心经营的温婉大气可都白费了。
谷凝香直看着师青青,不由觉得她很可怜。她连太子是假冒的都不知道,还特地跑来耀武扬威,如果是真正的兰书寒,相信也不会喜欢上她。
谷凝香的心中对陆樽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,因此她坚定地道:“除非有一天他娶定了别的女人,那么不用你来说,我也会走。但在这之前,我谷凝香是钦定的太医,想要我走,大可叫你爹假借圣意拟个诏令,至于你……还不够那个分量!”
“谷凝香!”师青青死死地瞪着她,摆明了一副“绝对不会让你好过”的模样。
谷凝香却是上下觑了她半晌,突然说道:“你……面白少华,唇色淡,爪色白,最近常口干舌燥,头晕目眩,浅眠易醒对不对?我不必把脉就知道,脉象必浅,这是肝郁血虚有热,气阴两虚。想必你为了维持纤瘦的身材,不敢多吃,维持少食的习惯已经多年了,只怕连月事都少得可怜。”
完全被谷凝香说中,师青青脸色更是难看。
“你怕什么?虽然你视我为情敌,但我是个大夫,操守还是有的,难道还会害了你?你还不值得我抛弃自己的名声。”谷凝香终于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,以前只有人家吓她的分,哪里有她吓人的分?“你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,除了会皮肤干燥枯黄,头发掉落,更重要的是可能会造成不孕。”
看到师青青脸都吓白了,谷凝香在心中冷冷笑了起来,她可没骗人,顶多说得严重些罢了。
这个坑杀肥羊赚钱的法子,到目前为止她只拿来吓过人,真是亏了呢!
想想,这法子也是陆樽教她的,只是似乎没机会让他把更完美的法子教给她了,所以她也只能照着一开始的剧本演下去了……
“所以你也需要排毒怯邪呢!待我开一帖药,你愿意吃就吃,不愿意吃,哼哼哼……”
“每回本宫到客宫赴宴,之后都是平南王倒霉,这次设宴的是平南王,就不知道倒霉的是谁了啊……”
第一次八皇子邀宴,平南王便倒了楣,被陆樽整得七荤八素,还背上一个龙阳之癖的名声,第二次师效平邀宴,倒霉的还是平南王,因为牵扯到巫医血祭一案,在朝廷里几乎被批评得体无完肤,声势大落。
但是今日陆樽与师效平正坐在客宫之中,无趣地看着眼前跳舞的舞娘,身边陪坐的美丽宫婢他也没兴趣,只是在心里直嘀咕着。
这客宫的娱乐真该改改了,来三次跳的都是一样的舞,陪酒的宫婢比宫里的公主都还端庄,连陪笑都不会,根本一点新鲜感都没有。
就是他们蓬莱镇的云翔赌场,里头的玩意儿都比这些宫里的制式花样有趣多了!
待舞群散去,兰承志敬了两人一杯,撤下了陪酒的宫婢,才缓缓道:“此次邀约师相及殿下前来,着实无奈,为了我南方出现巫医血祭一事,本王也诸多为难。或许你们不相信,但本王当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也是等太子殿下抓到人了,本王才得到通知。”
师效平不动声色,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,但心底似乎是不相信。
陆樽却是有八成信了平南王的话,因为原本就是他想方设法把巫医血祭与平南王连结在一起,准备狠狠阴平南王一记的。至于幕后主使者是谁,隍樽其实也不知道,平南王要说有错,顶多也就是无视南方病疫,在奏折上文过饰非。
谁叫平南王要欺负他陆樽的女人?
想到谷凝香,陆樽不由有些出神,这阵子她也受了不少委屈,那师青青在搞什么,他又怎么会不知道?但他若与她走得太近,落了师青青的面子,那么师效平那里的反应只怕又会让太子的地位陷入新的危机,连她都会有危险。
所以在苏良的严密监控及师青青的刻意操纵下,加上陆樽有意让这件事快些落幕,他已经有好多天没见到谷凝香了,心里头怪想念的。可是只要她没有受到什么人身上的伤害,那么他只能忍着。
兰承志如今已经被逼到绝境,这阵子就会忍不住动手,只要一动手,那么兰承志的威胁自然会被除去。而陆樽又以太子的身分与师效平结盟,加上太子的声势日渐高涨,地位算是渐渐稳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