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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听到那年轻人是太子,群众简直要炸开了,原本要辟谣的兰承志反而让整件事越描越黑,整张脸都沉了下来,语气严肃地朝着陆樽反问道:“殿下,百姓们的胡闹之语,难道你也要跟着起哄?”
陆樽抬起头,轻轻放开了谷凝香,接着站到她身前,面对着兰承志,“本宫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,但本宫知道,胡闹的应该是你平南王!”这时候的陆樽要多威武有多威武,要多庄严有多庄严,连他在心中都觉得自己帅翻天。“你难道不知道本宫正在生病,需要谷太医救治?你将她由京城秘密带回南方,完全没有向宫里通报,究竟意欲为何?”
“这……”你明明是装病!兰承志在心里呐喊着,却无法说出口。他的巫医败给谷凝香已是事实,这让谷凝香说的话很有权威性,如果他再驳斥谷凝香证实太子生病的话,那就真的是挖坑给自己跳。
虽然他眼前这个坑,已经被自己挖得够大了。
“此外,本宫与凝香两心相许,偏偏被平南王你拆散,让凝香流落到南方来,这又是为了什么?”一连两个问题,看似问得清楚,但事实上都在打迷糊仗,让兰承志根本难以在几句话之间就解释清楚。
也就是说,不管他怎么回答,都会和那谣言扯上关系。
兰承志果然中招,直觉地答道:“本王说过,谷太医来南方是医学交流……”
陆樽冷冷回道:“凝香刚才也说了,她来南方之后还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大夫,就被王爷你软禁在王府里。”
越来越多群众站在谷凝香与陆樽这边,而机灵的小毛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,加油添醋地接话道:“可怜太子殿下尚在病中,却还拖着病体直接追到南方,连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一口,就听闻王爷您要对谷太医公开问刑……”
“是辟谣!”兰承志气坏了,一时间也顾不得追究小毛子这个奴才居然敢插话。
见没有人追究他多言,小毛子的胆气也大了起来,直接一记马屁拍到了陆樽身上,“所以王爷您就知道我们太子殿下多么坚忍不拔了,谣言不能乱其心志,威吓不能伤其发肤,他与谷太医朝夕相处,如今险些分离,都不知道白了多少头发,谷太医也不知哭掉多少泪水。正所谓日日思君不见君……”
小毛子说得可歌可泣,台下的议论之声更大了,甚至有许多不畏强权的人,直接用着不认同的目光瞪着兰承志,令兰承志大感颜面无光,一张老脸都红了起来。
“凝香,你没事就好。”这时,陆樽才像放下了心中大石,对谷凝香深情说道。
这时机配合之好,不仅他自己得意,连小毛子都在心里鼓掌了。
他眼中的促狭完完全全的落入了谷凝香的眼中,让谷凝香都有些同情兰承志了。如果平南王惹的人是真正的兰书寒,那顶多就是让政治斗争再上一层,谁输谁赢尚待时间证明。但他惹的可是陆樽啊!陆樽绝对有办法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平南王名誉扫地,而且是面子里子都输,败得最难看的那种。
她不忍心地说了句公道话:“其实……其实平南王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啦,只是要我待在王府中不许出去,可能他真的不喜欢女人,所以并未对我毛手毛脚或者行为逾矩,杯子……呃,殿下你放心……”
听着谷凝香基于良心替平南王辩驳,但显然有越描越黑的趋势,陆樽忍笑忍得俊脸都扭曲了,连小毛子都露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,光是控制身体不要乱抖就费了他好大的意志力。
要不是谷凝香还有医术这更专精的专长,陆樽都想让她来和自己一起为非作歹了,这种害人于无形之中的天赋,根本百里挑一,难得一见啊!
至于兰承志,听完她这一席话简直快吐血,明明很正常的事,怎么这个谷太医说起来就有种变态的感觉?他真的觉得自己几十年来累积的威严及形象,在今天毁灭殆尽。
根本不让兰承志有机会再说什么,陆樽直接下了最后通牒,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占了上风,这里毕竟是平南王的地盘,待得越久对自己等人越不利。“平南王,原谅本宫在这种情况下无法叫一声王叔,但本宫必须说,本宫喜欢的是女子,心中只有凝香一人,如今我要带她走,若是有人阻挠,那本宫必然与他不死不休!”
连不死不休都出来了!兰承志气急败坏,却又无奈至极。他这回只是想给谷凝香一个教乱,顺便断太子一根臂膀,根本还没到生死相对的地步,这兰书寒有必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喊生喊死吗?
兰书寒与谷凝香一搭一唱,他若不让谷凝香走,岂不等于承认了自己是变态?
于是他只能铁青着一张脸,看着陆樽搂着美人,带着小毛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去。他只觉得太子脸上那副庄重的神情根本是装的,心中应该得意万分,兵不血刃就打败了他这个劲敌一回。偏偏他对自己为什么输、输在哪里,都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。
台上,兰承志黑着一张脸,却只能硬着头皮干巴巴的随便向众人解释一下,拉一个大夫上来替代谷凝香的位置,便草草离开了义诊的会场。
而台下有人与兰承志的脸色一样黑,却是被陆樽放鸽子、晚了一步抵达的苏良。
“这家伙公开了太子与谷太医的感情,这让我如何与真正的太子交代?”
回京的路上,太子的车队在一处岔路前停下,表面上看是在歇息,但马车里却发生着剧烈的争吵。
“什么,你不回京?你不回京要做什么?”苏良被陆樽叫上了马车,想都没想到陆樽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