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禾心一横:“看一眼吧。”
这里面应该就是那一家人进入隔离区后的监控录像,由于病变症状太过匪夷所思,校方才调动宝贵的电力来供给监控器,记录病患状态。
她从空间取出充满电的平板电脑,插进储存卡,播放监控视频。
视频里,病变的男人躺在床上,和妻儿之间有一面玻璃墙阻隔,女人抱着孩子跪在玻璃墙前,目不转睛的仰望着病床上的男人。
第一个小时,男人的皮肉开始脱落。
两个小时后,男人的眼睛开始肿大。
时间显示凌晨三点,也就是男人被送进隔离区的第十五小时,病床被黏腻的血水染透,消毒被下瘪瘪的,甚至连骨架的轮廓都看不到了。
整个过程,女人和儿女都眼睁睁的看着,除了小女孩恐惧的躲到墙角外,女人和男孩就像发了狂一样紧贴着玻璃墙,恨不得时时刻刻观看男人的情况。
“老公,你太伟大了!”
“爸爸,你是最厉害的!”
两人大喊着赞美,激烈地捶打着玻璃墙,在女孩的尖叫声中,女人和男孩的眼球肿的像拳头一样大,最后爆裂开,在玻璃墙上溅开一片黑色的眼浆。
失去了眼睛,二人的叫喊声变成了野兽的嘶吼,他们无措的观察四周,目光停留在了六岁的小女孩身上。
画面在两个感染者扑向女孩的时候变成了雪花屏。
看到这里,舒禾只为这一家人无常的命运感到悲哀,却听林觅在一旁平静的补充。
“观察笔记上有对其他感染者的问话,第一批感染者都是他们的邻居……”
在他们的口述中,这个男人有超雄综合症,暴躁易怒,对老婆孩子长期家暴,控制欲非常强,抗拒妻儿远离自己的控制范围。
“不但他自己控制妻女,那个男孩也聪明的学会了向爸爸告状,经常借此让小女孩背锅,以躲避父亲的暴打。”
听到这些,比看到肉瘤还反胃。
舒禾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,“精神那么不正常,难怪变成怪物都这么恶心。”
即便变成了怪物,男孩还是那个负责打小报告的监视者,女人也还是扮弱反咬一口的帮凶,只有可怜的小女孩是被献祭的无辜受害者。
她把储存卡和感染者资料都塞回抽屉里,虽然眼睛和耳朵被恶心到了,但得知了怪物本体所在的确切地点,也不算白看。
清理完二楼的怪物,二人上到三楼。
脚下的粉肉厚达半米,整个走廊被软体组织堵得狭小难行,舒禾戴上手套才敢碰那肉壁,和林觅牵着手,一左一右扶着墙,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到了体检室。
停在屋外,面对被厚厚的肉层覆盖的门,两人各自掏出工兵斧,你一下我一下的朝着门上劈砍。
被砍得稀烂的粉肉流出类似血液的淡红色液体,一直流淌到地上,在接触到空气后很快变成暗色,发出腥臭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