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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现在都当村长了,平时一定会很忙,这边有山有树还有水,重建不会缺少建材,只要能建造,新禾村一定能做大做强。”
“等闲下来的时候,我可以去草原上写生,在书房画漫画,给村民们拍艺术照,丰富大家的精神生活,洗好多好多照片,哎呀,有好多事可以做呢。”
“其实人哪有那么多时间去伤心呢,我也不是多脆弱的人嘛,就算哭一下,也只是漫长时间中的小小一段。”
说着说着,中气十足的声音缓和下来。
“林觅……谢谢你一直照顾我。”
林觅腾出一只手来,把人揽到身边,摸摸她的头,“我们不是互相照顾吗,你也治愈了我很多,给我很多力量。”
“有小禾生活的世界,真美好。”
听到他的感慨,舒禾的鼻子一下就酸了,揉揉鼻头,靠在他怀里,抓住他的手抱到自己心口上。
“林觅,我很爱很爱你。”
“我像爱我自己那样爱你。”
“我会自己洗衣服,也会自己做饭,所以那些誓言就算不能实现,你也不要往心里去,开心最重要,我希望你可以健健康康,再也没有痛苦。”
手掌被她包裹在掌心中,温暖的体温下是她澎湃的心跳。
林觅点点头,回握住她的手,彼此一起将共存的记忆深刻在脑海中。
元旦只是一个节日,开心的是大家欢聚一堂,大口吃肉,大口喝汤,在阴寒的冬日吃饱喝足,驱散疲倦。
甜甜糯糯的八宝饭是孩子们的最爱,每人分到一大碗,学习表现好的还可以去舒禾那里领一包坚果脆、燕麦脆,拌在饭里吃,口感升级,味道香甜。
热闹的气氛充斥着整个食堂,舒禾久违的拿出电视机,放起了二十多年前的联欢晚会,包袱笑料十足的小品看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家人健在的人自然的坐成一堆,孤寡老幼不分彼此的围坐在电视机前,看着电视节目,笑的露出一口大牙。
阴沉低迷的黑潮被隔绝在外,入侵梦中的低语,根本无人在意。
*
林觅意识恢复清醒的第三天,舒禾终于熬不住日夜盯夫的疲惫,浅浅的睡了一觉。
六个小时后,她从黑暗中醒来。
卧室里,窗帘拉开一半,青年的身影伫立在窗前,痴痴的望着玻璃外缓缓流淌的黑雨,仿佛那是从他身体里涌出的血液,与他同根同源,召唤他回归到最初的原点。
舒禾匆匆起身,过去拉上窗帘,把人从窗前拉回床上,四肢并用,把人压住。
他应该独自站在那很长时间了。
身体冰凉,眼睛也变成蓝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