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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可以,徐夫人也不想把话说的这么难听,但是不这样说的话,又怎么能够断了袁家的念想?
袁家主听到这话,眼珠子都红了,“妹妹,你这说的什么话?三娘如今这样,难道不是你害的?”
27后悔
袁家主听到这话,眼珠子都红了,“妹妹,你说的这是什么话?三娘如今这样,难道不是你害的?”
徐夫人看到自家兄长眼底的愤恨,不禁感到心寒,她忍不住冷笑一声,“大哥这是在怪我了?”
袁家主冷哼一声:“我可不敢。”
可那副神情明明就是把一切都怪到了徐夫人头上了,徐夫人气的胸口生疼,“大哥说的不敢不是不想,可见还是怪我了。可这事儿,说破大天你也怪不到我头上来!平心而论,我确实看不上三娘,她出身不堪,脑子又蠢,但她到底是我的侄女,是袁家的姑娘!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,我怎么可能会送她离开?”
说到这里,看着袁家主眼底隐隐的怒火,徐夫人轻笑了一声,“话又说回来,我为什么要送她回袁家,哥哥你难道不知道?还是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京城里那些关于二郎的传言是怎么来的?”
在这件事儿上,袁家主确实理亏,但这是他们唯一能巴上徐家的机会了:“妹妹,不管你怎么说,都摆脱不了是你送走了三娘,才害得她被歹人掳走的事实!如果你没有送她离开,如果三娘好好的在京城里待着,歹人总不会闯进京城把人掳走吧?”
这话就是耍无赖了,徐夫人气的喉咙腥甜,哆嗦着说不出话来。
袁家主也怕把人气出个好歹就得不偿失,站起身道:“反正我把话给你放在这里,三娘会变成如今这样都是你害的!袁家是绝不可能接受一个失贞的女儿的,徐家若是也不能接受三娘……三娘是死是活,就看到妹妹你到底疼不疼她了。”
袁家主说完,拉着妻子就走。
袁夫人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痴傻的女儿,抹着眼泪跟着袁家主离开。
这是铁了心要把袁三娘塞给徐家了。
徐夫人被这夫妻二人的无赖行径气得要死,半晌狠狠地拍了拍桌子。然而在看到痴傻的侄女时,终是软了心肠,“来人,把表姑娘带回去好生梳洗一番,再找个大夫瞧瞧。”
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,徐谓言怎么可能不知道。再不喜欢,那也是亲表妹,也没想过要她遭遇那种事。但他没想到,袁家竟然会以命相胁,来逼着母亲点头答应让他娶了表妹。
徐谓言心里乱的很,表妹身上发生了这种事的确很可怜,但是他一直都只是把表妹当成亲妹妹的,他怎么可能会娶自己的亲妹妹?而且,他心里只有元娘一人,怎么可能会娶旁的人?
可是看着母亲被袁家如此逼迫,看着母亲为此日日煎熬,徐谓言的心里十分不好受。
徐阁老听说了袁家的事,专门回来了一趟。彼时徐夫人刚喝了药,靠在床头,徐阁老看了眼老妻,见她着实被折磨的不轻,便替她下了决心:“发生了这种事的确不是她的错,但徐家绝不可能容忍一个蠢货进门的!若想彻底解决此事,唯有立刻给二郎和顾家大姑娘成婚——”
“不行!”原本气息奄奄的徐夫人听了这话发出一声尖叫,她噌的坐起了身子,哭道:“三娘刚发生了这种事,二郎若是这档口成婚,那不是要三娘的命吗?”
徐阁老深深地看了徐夫人一眼:“这么说,夫人还是要一意孤行,让二郎娶了你那侄女?”
徐夫人顿时白了脸,急忙道:“没有,老爷,二郎是妾身的亲生骨肉,妾身怎么舍得?”
徐阁老意味不明看着徐夫人,沉默许久,就在徐夫人胆战心惊的时候,徐阁老忽然道:“你的确舍不得,你只是在等,等二郎主动提出娶三娘。”
徐夫人面色骤变,立刻就要辩解自己没有这么想。
徐阁老却抬手制止了她的话:“你的确没有这么想过,但你就是这么做的。你知道二郎孝顺又心软,不会看着你陷入两难,熬坏了身子,迟早会主动站出来的。”
说完这话,徐阁老也不管徐夫人脸上是什么表情,他看着门外的小儿子,神色间没有半分波动:“二郎,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,该怎么做,你自己考虑清楚。”
徐谓言呆立当场,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徐夫人,母亲的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?
徐夫人狼狈的避开了儿子的眼神,捂着嘴趴在靠枕上失声痛哭。
等徐谓言回过神来,徐阁老早已离开。
徐谓言在母亲虚弱的辩解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,他回想着父亲说的话,心里却很清楚,如果母亲真的有个好歹,他恐怕真的会像父亲说得那么做。
那日之后,徐谓言在房里窝了一整天,然后写了一封信,让人送去将军府,自己则带着人去剿匪。
在被父亲说破以前,他很有可能会因为看不得母亲受苦而妥协,但是被父亲说破之后,徐谓言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事。
虽然不能娶了表妹,但杀了那帮土匪帮她报仇还是可以的。
镇北将军府。
顾元锦在接到徐谓言的信的时候,心就沉了下来。
果然,她的预感成真了。
其实在听到彤姐儿说袁家三姑娘出了事的时候,顾元锦心里就隐约有种预感,她和徐谓言之间的缘分大抵是要断了。
而在看完了这封信后,看着信尾那一行熟悉的“好好保重等我回来”,顾元锦不知不觉湿了眼眶。
好似时光回朔到了上辈子,徐谓言也是这样给她写了一封信就离开京城,此后的许多年里,音讯全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