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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这么客气,都是兄弟!”
吃完饭,勉强稳住又要哭嚎的洛之源,云见山去找了纪夫子。
书院也有夫子的斋舍,云见山到纪夫子房间的时候,纪夫子正在喂狗。
云见山上前打着招呼:“夫子近来可好?”
“好着呢!小友可算想起我了!”仔细品味,纪夫子话语还带一丝幽怨。
云见山摸摸鼻子,他这不是有点心虚吗,怕被纪夫子的火眼金睛看出不对。
“夫子,我这不是一忙完,就马不停蹄来看你了!瞧瞧,大黄出去一趟,都瘦了,改天给它炖点骨头好好养养!”
云见山完全是睁眼说瞎话,大黄明明看着肥硕健壮,跟瘦弱没有半毛钱关系。
纪夫子拒绝了:“不用了,大黄吃得太多了,让它减减!”
云见山可怜望着大黄,虽说肥胖不好,但看着猫猫狗狗可怜巴巴讨食的眼神,除了纪夫子这个铁石心肠的,谁能拒绝呢?唉,大黄的命不好,摊上纪夫子这样狠心的主人。
纪夫子急眼了:“你什么眼神,我亏待它了,要不你抱回去自个养?老夫还不稀罕一条狗呢!”
云见山心里呵呵,你不稀罕狗?整个书院谁不知道这是你心肝宝贝,我要是抱回家,你不跳脚才怪!
云见山嘿嘿一笑:“夫子误会了,我就是觉得,大黄偶尔多吃两顿肉没什么,它在书院多跑了两圈就消化了。”
见纪夫子面色缓和,云见山再接再厉:“做人做狗一个样,不能太崩着,偶尔轻松一下,也是好事!”
纪夫子觉出不对了:“咋了,甲班哪个学生找你哭诉了?还是洛之源?”
云见山坐下来,摸摸大黄的头说:“倒没有找我哭诉,只是我了解到游学之事后,觉得不妥。”
云见山顿了顿,说:“书院学子整日居于案前,不事劳作、不识民生,我知夫子想教他们民事艰难、百姓不易,但未免操之过急了。”
“游学如此艰苦,他们只见自身艰难,又如何沉下心见得他人苦难,更何谈立下一颗为民请命的心呢?”
说完,云见山起身,朝夫子行了一礼,说:“请夫子三思。”
若是别人说这些,纪夫子肯定听不进去,但云见山是唯一一个能与他不卑不亢交往的年轻人,他仔细听着云见山的话,想到自己与儿子不睦的关系,想到逢年过节时其余夫子都能收到来自学生各种稀奇古怪的礼物,唯独自己收到的全是挑不出错的节礼,纪夫子内心复杂,所以真的是他过于严苛了吗?
“如果不游学,又该如何教导他们呢?”纪夫子问云见山。
云见山想了想说:“一,夫子可带他们进行正常的游学,旅途人生百态,学生自会有感悟。二,可以适度安排学生下地劳作。我想,可以在书院附近开几块田,让学子亲手耕种劳作,等粮食收获,或卖或吃,想必学生能从其中感悟良多。”
纪夫子点点头,说:“见山所言,听之甚为有理,只是老夫从未试过,既然这样,一事不烦二主,游学也好、耕种也罢,都交于你来安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