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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了,投靠皇帝可比投靠那群权贵舒服多了,想骂谁骂谁,偶尔还能骂骂皇帝,皇帝还只能忍着,多爽!
眼看话题说歪了,纪夫子赶紧回归原来的话题。
纪夫子一心在官场奋斗,家里都交给了妻子,妻子样样都好,唯独有些溺爱孩子。
纪夫子有两个儿子,大儿子在妻子溺爱中长大,虽也考取了功名授了官,但却是有些小毛病。
说白了,他这大儿,是个官迷,人也不爱财或是爱欺压他人,就是喜欢做官,官位越高越好。
但后来纪夫子辞官,大儿却是有些恼羞成怒,彼时他在外地做官,正是需要高官老爹支持才能回京的时候,结果老爹撒丫子跑了,留他一个人在官场孤立无援。
一个在生活上从来不给予照顾的爹,长大了官场上还不能给予照拂的爹,纪夫子的大儿子是对老爹心寒了。
至于纪夫子的二儿子,则是另外的问题,因为纪夫子觉得大儿被妻子养歪了,所以二儿纪夫子决定亲自教养。
但纪夫子性格严苛,便是甲班那群天资卓绝之辈都对纪夫子犯怵,更何况是面对纪夫子一对一教学的二儿呢。
二儿不怨别的,就怨老爹管他太严了,哪怕在老爹的严格教育下,他早早中了进士,也不感激纪夫子。
二儿还放弃大好仕途,特意选了一偏远之地做官,只为离自家老爹远一点,再远一点。
大儿怨恨,二儿躲避,妻子也怨纪夫子把一家人弄成这样,纪夫子郁闷之下,就来了云雾书院教书。
昨日,纪夫子得到消息,二儿携母亲来到芸州,纪夫子还以为是来看他的,急急忙忙就走了。
谁知是空欢喜一场,纪夫子写给他们的信,他们根本都没看,故也不知道纪夫子在芸州。
母子两之所以来芸州,也是因为二儿子另外调往他处任官,那里条件好,不似之前的苦寒之地,便想请母亲一同前去,一为帮其打理家事,二为其操劳婚事。
母子两个经过芸州,不过是中转罢了。
见到纪夫子,三人闹得很不愉快,没说几句话就冷战,纪夫子只能闷闷不乐地回来。
说到这,纪夫子有些心酸:“你说,我到底做错了什么,明明有家人,却过得跟一个孤家寡人一般。你看老何,昨日家人也回来了,一家子人亲亲热热的,哪里像我,还不如做个和尚呢!”
云见山问:“夫子,何不告诉他们一些内情呢?”
比如,年轻的时候陪不了他们是因为官场凶险、政务繁忙,比如,年老了辞官是为了给大儿二儿未来的仕途铺路。
纪夫子叹了一口气:“做父亲的,总不想他们操心那么多。”
云见山丝毫不为所动:“你说了,他们就操心这个,你不说,他们操心一些有的没的,人啊,就爱操心,免不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