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考场前,宁文洲看着大家说:“以后就是我送你们了。”
策论、书画、算学,均安排在后面两日。
纪夫子叮嘱宁文洲说:“辩论不比别的项目,宁愿出点风头也别一味落下乘。”就宁文洲这张嘴,纪夫子觉得,就算复赛被针对了也无惧。
宁文洲点点头,小时候他和纪夫子辩论最多,于辩论一道,也是纪夫子教他最多。
故年纪渐长之后,懂了事的宁文洲就基本不和纪夫子顶嘴了,这会也是乖乖点头应是。
看着宁文洲进了考场,纪夫子有些不舍。
云见山宽慰纪夫子:“文洲是你教出来的,你该相信他。”
参加辩论赛的学子很多,但规则不会让步,宁文洲一进考场,就见前面两条岔路。
岔路旁边立着牌子,上面写着辩题的正反。
辩题是“仁者爱人,以德报怨乎?”
除此之外,还有一个大牌子,写了规则。
很简单,一个辩题,两个立场,考生选择一个立场,和同一立场的人一同辩论,最后哪个立场的人输,则哪个立场的人全体淘汰。
为了保持双方人数对等,一方立场选择人数达到总参赛人数一半时,晚来的考生只能被迫选择另外一个立场。
宁文洲看了规则,深觉不公平。这样一来,晚来的考生没有选择权,未免不公。而赢的那一方,浑水摸鱼之人怕是也颇多。
据他所知,往届书院大会辩论初赛都是写辩词,复赛写辩词和组队辩论都有,决赛就是当场辩论,基本没有变过。
殊不知,书院此举,也是迫于无奈。
辩题提前泄露了,原本只需要临时换题就好。
但辩论赛历来受关注,辩题早早报给了滨州刺史,临时换题,不就是告诉刺史大人这几个书院办事不利,以至考题泄露吗。
无奈,几个书院的山长聚在一起,想出了不换考题换考试形式的主意。
就算考试形式有所不当,只推说考虑不周罢了。
一旁的监考人员催促宁文洲赶紧选择,宁文洲不再犹豫,选了正方。
随即宁文洲寻着路牌指引,来到一座大殿。
两个蒲团方阵在大殿一左一右,两边都有了不少人。
宁文洲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坐下,和正方的参赛学子一同讨论一会儿如何辩论。
只可惜,大家七嘴八舌的,其中还有几个众星捧月的学子针锋相对不肯让。
宁文洲看了一眼反方,得,也是一样的,谁也不服谁。
两边都是一路货色,宁文洲瞬间不担心了。
就这些意气用事的货,明明都上了一条船还不齐心,一会辫起来估计也难以形成统一意见。
一群土鸡瓦狗,宁文洲看着旁人,不屑地想。
不是宁文洲不想做领头羊,实在是他太清楚了,自己本身籍籍无名,年纪又小,家世一般,三言两语之间,别人怎么可能听他的。
一会儿,还是大家各打个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