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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对着球桌比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“老板,你来开台吧。”
云雀恭弥睨了她一眼,随后便悍然俯身而下,长杆纤细前端架在白玉色指间,犹如一匹蓄势待发的丛林猛兽,无声瞄准目标。
几秒后。
“啪——”
长杆击出,圆润白球撞向三角区域摆好的所有球,台桌响起清脆的连串碰撞声,一颗、两颗……犹如一连串的火花,四颗花球分别滚入四个边角桌袋里,咕噜噜地落到尾端。
白球停了下来。
云雀恭弥站直身体,垂下眼帘,安静地寻找下个目标。
片刻后,他走到早川纱月的对面,心无旁骛地瞄准已经停止的白球,俯身、击球,流畅而稳健的力道,令白球再次将两颗花球送入中央两侧侧的球袋里!
花球进入的球袋就在早川纱月面前,她被那一声“啪”敲得心底一抖,有种自己才是这颗球,被对方瞄准、击中的错觉。
男人柔软的黑发如绸缎,与昂贵的西装面料一起,烘托他俊逸姿色,站在这廉价的台球桌旁,成为这球桌旁最耀眼的存在。
随心所欲的华丽炫技,每一杆都击在对手心尖。
早川纱月起初还以为自己是被他的美色迷惑,后来才发现自己紧张的原因——
云雀的开台实在太漂亮,如果再让他这么打下去,这家伙要□□八了,她要输了!
她看着从对面走到自己旁边的人,“老板,你以前是不是玩过”
“没有。”
云雀恭弥弯下腰,黑色西装外套随着他的动作上移稍许,露出一截紫色衬衫环绕的腰身,如猎豹线条。
“啪。”
“咕噜噜……”
起身,他跟着白球换地方,语气漫不经心,本来还想着第一杆的时候就把台面清空,现在倒是饶有兴致地放慢了速度,等着欣赏早川纱月逐渐紧张的样子:“只是这游戏不难。”
早川纱月:“”
她又看了眼球桌,最后一颗位置比较偏僻且刁钻,然而黑发男人却根本没被难住,精准算好角度与击球力道,再次长杆击出——
“啪。”
“……”
她走到了云雀恭弥的旁边,见到男人俯身时精致的侧脸,还有被黑发遮挡了小部分的雪白耳廓。
奇怪的记忆忽然涌了上来。
鬼使神差地,想起耳朵好像是他弱点的女人也跟着弯下腰去,试图使点盘外招干扰这个人目前百发百中的胜率。
气息堪堪凑近。
男人忽而斜了下视线,凤眼尾梢上扬,似笑非笑地睨着她。
“你知道在风纪财团,试图性。骚。扰上司是什么下场吗”
早川纱月:“……”
她站起来,摸了摸鼻尖,仗着附近没人,理直气壮地接,“员工手册好像没写这条处罚”
“现在有了。”
云雀恭弥转回视线,干脆利落地抽出一杆,站直身体之后,根本不去看白球前进的方向,而是对她微笑,“扣掉你这个月的奖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