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官粮仓确有一个姓谢的给事中,可早在去年居家调到了杭州,且谢大人的儿子还在襁褓,又怎么跟都连的儿子打起来?
重重打击之下,都连的妻子已经病倒了,儿媳带着孙子回了娘家。
都连上午报了官,当天下午女儿出门帮妻子求药,一去不复返。
人财两失。
裴呤讲完一脸愤慨,“上午报了官下午颖尔就不见了。我们又去报了官,却一点动静都没有。我们有个邻居一直帮着守着衙门,根本没见官差为了这事儿奔波。”
也许有差不多的遭遇,福顺一脸怜悯,“村长……”
“看你们的样子,你们查出来是谁搞的鬼了?”李虎突然插嘴。
福顺一愣,见裴呤诧异的表情,顿时哼了声,原来是博同情来了。
岳绒在裴呤说话的时候就觉得此人不似寻常百姓,这番话说的有理由条让人心生同情,可一点都没有提及是怎么认识她的。又是什么大人物惹不得,必须求她?要知道在外人眼里,她只不过爹不疼还被换过亲的弱女子。要求也是求钟毓,钟毓还整日出门办公,不比求她好吗?
被眼前女子满含深意的眼神盯着,裴呤陡然后背生寒。
他早就猜出岳大小姐岳绒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,但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,他还是太大意了。要是因为他,耽误了都连的事儿,那他罪该万死!
他连忙抛却那点儿仅存的自傲,跟着跪在都连身旁,磕了个头。
“岳大小姐,都是我的错,跟都连一点关系都没有。我们小门小户,认识的大人物不多,沾了亲的人却不少。忠远不见的时候,我们街坊邻里就四下找人,一点消息都没寻到。倒是前些日子颖尔失踪的时候,街头赵老汉家的媳妇儿悄悄找到都连,说她小姨家的儿子在李大人家当车夫,好像看见了颖尔。”
“李大人?”
这轻飘飘仿若自言自语的声音却让裴呤如蒙大赦,连忙接话,“大官仓仓使李文清。”
福顺在旁边补充,“正五品。”
“这京城一块牌匾砸下来都能砸死五个五品官,一个五品官还能这么猖狂?顺天府尹比他官大吧?还能怕他?”
裴呤悄悄觑了下岳绒的脸色,见看不出来才吞吞吐吐道:“李文清只是五品官不假,架不住人家命好有个好女儿,现在已经是贵妃了。”
怪不得顺天府尹不敢一个五品官。
岳绒却回忆着在宫中的场景,没见到什么贵妃。
旁边的福顺却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,微微摇头。
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裴呤心里一急,顾不上许多,“早就听闻岳大小姐嫉恶如仇,菩萨心肠,救万千百姓于水火,还请顾念我们。”说着狠狠推了一把旁边的都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