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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岳绒!”
岳绒歪歪头,这声音一听就是年轻男性,奇怪的是她竟然觉得有些熟悉。太诡异了。
“到底是谁喊我!”
那人又说了什么,可声音在浓雾中听不真切。
“你大声点!我听不到!”
不管岳绒怎么着急,声音还是越来越远,岳绒嘟哝了声,转身拉着桃子继续往前走。
耽搁不得,还有很多人等着她催生粮食呢。突然,平时十分粘她的桃子尥了个蹶子,又咬了她手一口。
岳绒吃痛,脑子嗡嗡地响,眼前的迷雾像是着了重创一般迸裂开来,原本已经听不见的男声突然清晰起来。
“岳绒!你怎么了!”
“岳绒!别怕!那里危险,到我这儿来!”
岳绒捂着轰鸣作响的脑壳,竟然还有心思吐槽,“你谁啊,这是我的家,你家才危险!”
那声音越发着急起来,竟然嘶吼起来,“岳绒!”
岳绒一愣,这声音……
好像是钟毓的声音……
随着这个念头,眼前的浓雾陡然像是玻璃似的炸开,熟悉的星球,熟悉的钢铁高楼,熟悉的灰黑天空都开始坍塌。
岳绒惊骇之余猛地睁开眼,脑袋昏昏沉沉,口鼻呼出灼热的气息烫得她更晕了。恍惚间能听到桃子低低的哀鸣声,还有宿大夫和钟永家的低语。
一直卧在床边的桃子凑过来,毛茸茸的大脸蹭了蹭她,发出类似哭泣的喷气声。
钟永家的听到动静喜上眉梢,立马扑过来摸了摸岳绒的脸,“我的老天爷,你可终于醒了,吓死我了!”
岳绒想笑,可脸上的肌肉像是僵住了似的,根本动弹不得。
宿大夫走过来看了看,松了口气,“醒过来就好,要是再不醒老夫怕是真的要给你扎针了。”
毕竟要顾忌男女大妨,不太好。
宿大夫低声嘱咐了钟永家的几句,安慰岳绒,“醒过来就行,就怕你一直昏睡下去。我去跟村人说一声,大家已经在外面等了你一天一夜了。”
不过一会儿就听到屋外爆出哄闹声,纷纷嚷嚷,洋溢着快活的气息。
好像是宿大夫大声喊了句什么,外面又安静下来。
钟永家的哭笑不得,擦擦眼角的泪,又浸了帕子给岳绒换上。
冰凉的触感让岳绒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灼人的气息,舒服之后又涌上来一阵困意,让她不由想要闭上眼。
钟永家的心惊肉跳,抬手狠狠掐了岳绒胳膊一下,“不能睡!等烧退了你再睡!”